是夜。
白玫看著躺在被窩裏已經開始說胡話,高燒怎麼都製止不住的蘇皖,在房間裏焦急的來回走動:“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呢?早上都已經退了,怎麼忽然發這麼高燒?”
醫生焦頭爛額的想著法子,說道:“這樣下去,隻怕會被燒壞的,溫度計都快爆了,看來……得送醫院,不然燒成重型肺炎,對身體很不利,何況,她正在準備受孕,若是得了肺炎,就算懷了孩子,也不能要的……”
白玫看了一眼醫生,又看看躺在床上的蘇皖,歎息一聲,轉過頭,撥出一串電話:“少爺,蘇小姐她……”
“……既然如此,送醫院吧,不過,一切小心,千萬不能讓她出什麼意外!”
“是,少爺請放心!”白玫自然知道少爺指的“意外”是什麼,連忙應是。少爺是怕她逃走……
蘇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醫院冰冷的病房裏。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外麵是安寧祥和的光線。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仿佛是自由的味道一般,雖然這自由的味道裏,帶了醫院的藥味兒。
“白玫,白玫,你在嗎?”蘇皖試探的叫了一聲,沒有任何的回應。
她的心忽而“咚咚”狂跳起來,她緩緩的站起身子,對著門外喊道:“護士小姐?有人在嗎?醫生,在嗎?”
沒有回應,沒有任何的回應……
蘇皖的心緊緊的跳了起來,就好像自己幹了什麼壞事一般,躡手躡腳的坐了起來,一狠心,扒掉了插在手腕的針頭,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門口的長廊和牆壁以及地板,全部都是白色的,到處彌漫著藥物和酒精的味道。
來來往往的行人,要不是醫生護士,要不是穿著病服,被人家屬扶著的路人。
沒有一個認識她的人。
她的心緊緊而跳,這是她逃走的好機會啊!
隻要她逃走,找到哥哥,走的遠遠的,少爺,也許就找不到自己了。不管他為什麼要買下自己。
不管背後隱藏了什麼秘密,她都不計較了。
隻要能夠逃走,找到哥哥,一切就還有希望。
她赤著腳,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飛快的往右邊的長廊飛奔而去。
“站住,不許動……”她還沒跑出長廊,忽然被迎麵而來的一個中年男人攔住,手被反剪在身後,腰間抵上一個冰冷的硬物,冰涼的感覺告訴她,那……是一把匕首。
“你,你是誰?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蘇皖顫抖著聲音問道。
真不是一般的倒黴,自己要逃走,卻被人抓成人質了!
“閉嘴,不要動。不然,我捅死你……”男人威脅的聲音說道,他的身上,隱隱有股泥土混合著汗水的味道,雖然他穿的還勉強算幹淨,但長期優質的生活告訴蘇皖,這個男人絕對是個工地的工人。
她向來愛幹淨,被人這樣反剪著手,距離這樣近,眉頭一蹙,心頭一震惡心感襲來。
這個人,絕非善類。
“好,我不動,我跟著你走,可是……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而且,我也不認識你,我,我是無辜的。”她的聲音很輕,帶著絲絲的顫抖,又是那麼的柔媚,加上病重的她,整個人更是楚楚可憐,軟軟的話語,讓那個歹徒居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