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爺回來了?”薑瑤將藤鞭卷起,收進腰帶中,大步跨著就朝廳外迎了去。
在見到楊源的那一刹那,薑瑤鬆了鬆因為激動而緊繃的身體,細聲細語地喚道:“老爺。”
“哦。”楊源抬頭應道,本欲擦身而過,卻在越過一步後,終是停了下來。
薑瑤見狀,迅速傾身,湊到楊源的耳旁,再次輕聲低喚。
她將聲線控製得極為恰到,輕柔嬌媚,不了解她的定會以為是個性子如水的女子。
“我隻是想告訴你一聲,雪韻已嫁,你莫要再去招惹。”話畢,楊源便頭也不回地闊步離去。
薑瑤怎麼也沒想到,回了府的楊源仍然記恨於她,她忍不住狠狠咬牙,射出一道狠戾的目光。
“司徒婉馨,為什麼你死這麼久了,老爺還是對你念念不忘!為什麼你的女兒這麼礙事!我薑瑤既然能讓你死得悄無聲息,自然也不會讓你的女兒躲過去,縱使再有人庇護,那又如何!”
—慈寧宮—
“娘娘,那柔妃腹中的胎兒已足十月。”李凳跪地啟稟道。
“哦,這日子過得還是飛快。”太後輕笑,走向李凳,“哀家有一事覺得奇怪,你機靈,幫哀家分析分析?”
李凳起身答道:“娘娘請說。”
“那皇子能在柔妃的肚中如此平安地長到今天,你說,是怎麼回事?”太後瞥了一眼身後,將李凳麵容上的局促不安盡收眼底。
“這。奴才不知”李凳支支吾吾地說不上個所以然來,“大概是因著太後娘娘的庇護吧。”
太後冷笑:“嗬嗬,小凳子,你向來心眼多,最近言行倒是古怪了起來。你何時見哀家稀罕過那孩子了?”
李凳驚得直冒虛汗,噗咚跪地,解釋道:“奴才有罪,罪該萬死。”
“何罪啊?”
李凳將額頭緊貼地麵,解釋道:“是皇上,皇上,皇上說,若是奴才聽了娘娘的吩咐想對柔妃不利的話,就將奴才的家人給…所以,奴才就沒在柔妃的食物中下藥…奴才仔細想過,柔妃再不濟,好歹產下的也是皇嗣,奴才想,娘娘也許現在是不歡喜那孩子,可萬一以後後悔呢…”
李凳越說,聲音就越小,他知道,這樣的解釋是無力的。
“如此說來,哀家還應該感謝你了。”太後向前一步邁,踩在了李凳顫抖的左手上。
“不,是奴才的錯。請太後娘娘責罰。”李凳緊咬雙唇,指骨處傳來的劇痛令他無法忍受,他猛地高呼道,“看在奴才盡心盡力服侍娘娘這麼多年的份上,求娘娘饒了奴才吧。奴才這就去把那孩子給了解了。”
“哎呀?”太後鬆開腳,“哀家何時踩到的,哀家竟然不知,哎,年紀大了,這手啊,腿啊,腳啊的,怎麼都這般不靈敏了。快,起來吧。”
李凳起身,忍著手痛說道:“奴才這就去安排。”
—太和殿—
“哇啊。”
新生兒的一聲啼哭劃破天際,在屋外等候的慕容輝激動地朝內望去,見太醫走了出來,慕容輝詢問道:“朕能進去了嗎?朕何時能進去啊?”
太醫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是皇子。”
“哈哈哈哈…”慕容輝頓時喜笑顏開,繞過太醫,衝進了內屋,“辛苦了,柔兒。”
此時,滿頭大汗的月柔已然是精疲力竭,她半睜著雙眼看到慕容輝一臉喜悅的表情後,就昏睡了過去。慕容輝則從一旁侍候的雙兒手中接過新生的皇子,抱了又抱,親了又親了很久後,終是舍不得地交給了奶娘。
“朕喜得皇子,今日,全部大賞。”
“謝吾皇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