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史明正氣衝衝往西城趕,一路上不知衝撞了多少行人,無人敢言。
“二弟!史明!”老大向陽遠遠的望見史明,立馬飛身一躍,看要墜下時,但見足尖輕輕一點行人肩頭,又借力折了上去,如此再三,立馬追上了史明。
史明正自顧自向西奔,忽覺肩上一沉,正要回頭看去,卻聽見天上傳來“好你個莽獅子!難道隻得你想護恩公周全,我與三弟就不想了?”
史明向前看去,正是大哥在前攔住了去路。“哎,大哥,情勢緊急,哪能這麼婆婆媽媽的!快和俺一起去!叫上三弟!”史明作勢欲衝,又被向陽攔了下來。“這京城你我人生地不熟的,況且禦林軍不比山野草莽之輩,皆是鍛體期的好手,千人圍攻,怕是築基高人也難以力敵,我見先前走過的禦林軍怕有五百,我等三人不過剛過練氣,難道還能就這麼過去?還是等等三弟,他最有法子。”
史明聽老大這麼一說也是回過味來,“嘿嘿,是俺不對,三弟呢?三弟!向遊!”史明回頭扯開嗓子大喊。
隻遠遠地聽見人群中有密語傳來:“大哥二哥,此事急切不得,想那禦林軍也不敢亂來,我等尚有時間細細琢磨。”言畢,向陽與史明麵前正站著一人,腰佩短刀,可不正是三弟向遊嘛!
“大哥,二哥,此地非是說話之所。”三人就去尋了個偏僻之處,討論起來。
與此同時,街角拐過來兩位男子,相貌普通,步履沉穩,手持長劍,一位著青袍,一位穿黃衫。青袍客道:“那三位大漢莫不是秦地三虎?先前的粗魯漢子怕就是那關西石獅子了,果然莽撞。”
黃袍客道:“剛才那人步似飛燕,輕功非同小可,看來就是虎將軍向陽的虎生翼,與一手虎型刀決相配,威力非同小可。”
“黃兄,多慮了,這二人雖然成名多年,但也隻是流傳於秦、晉一帶,怕是做不得數。倒是那第三人雲中豹,先前聲名不顯,突破練氣後方有所耳聞,剛才一手輕功似緩實疾,幾有縮地成寸之感,不知是那裏的路子。”
“這雲中豹向輝和向陽乃親生兄弟,功法卻大相徑庭,黃某眼拙,看不出來。這三人入京,又往西城而去,怕是為了徐府之事而來。”
“唉,”青袍客歎了一口氣,“楊太尉才通古今,堪比先賢,隻是如此行事,有王莽篡漢之嫌啊!”
“如今我明朝疲弊,又有草原王庭之禍,朝庭中如若不能齊心協力,怕是,怕是有亡國之禍啊!如今徐黨、楊黨之爭漸漸分曉,也不知是福是禍。”
“黃兄,說這些作什麼,你我江湖中人,閑雲野鶴,朝中之事與我們何幹!”
“李兄說的是,隻是老朽怕先年五胡亂華之禍事——!”
“哼,若如此,在下必北上草原,殺盡賊子,叫他們知曉我中國的厲害!”
兩人又是長歎一聲,隻覺索然無味,就共同離去了。
此時,西城徐府周圍早已被禦林軍包圍,張弓接弩,四位禦林軍大步上前,肩扛圓柱撞向徐府大門。待要撞時,徐府大門卻緩緩打開,吱呀作響。隻見門口列著寥寥幾位家丁,手持長劍,一字排開,為首一中年人著黑色長袍,須發皆張,吒道:“何人敢在徐府門前放肆!”其餘家丁皆怒目圓睜,當真有以一擋百之勇。
禦林軍中卻有一人,身穿銀甲,威風凜凜,高聲喊道:“奉皇上口諭,徐宗、徐士與異族勾結,暗害朝中重臣,欲行叛國之事,誅九族,斬立決!爾等還不快快伏誅!”
“哼,鄭四,你別在這血口噴人,徐大將軍身經百戰,戰功赫赫,豈能與蠻人勾結!皇上一向對大將軍青眼有加,我看是有聖旨我看是有小人假傳聖旨,欲行不軌之事!聖旨呢,拿來!”
“哈哈哈,顧軍,顧大管家,當初你我一同入京,若你能乖乖投降,念著往年的香火情麵上,我倒是可以為你講上這麼一兩句,太尉未必不會憐你一身武藝!至於聖旨,如今大勢既成,何須聖旨!”鄭四獰笑,絲毫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