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澄碧,湛藍的高空萬裏無雲,像碧玉一樣澄澈。
皇室浩蕩龐大的隊伍從京城出發,猶如一條長龍見首不見尾。
因璃王府本就在城外,所以靑璃塵等人便在城外與隊伍回合。
聽靑璃塵昨晚說,十年前的天下第一佛師曾表明,十年後的鎮魔祭天儀式要求四大首國國君都要來參加儀式,(注:南榮國、西月國、北辰國,東裏王朝)按理說,這儀式關乎天下安危,沒有人敢怠慢,不知為何南榮國和北辰國的國君沒有前來東裏王朝,
東裏帝和西月國主共坐的鑾車行使在最前麵,靑璃塵和太子東裏溟的馬車並駕齊驅在第二,身後便是各國王貴。
平時若是君王出行,那必定在安全方麵做到萬無一失。
但是今日,除了道路兩旁排列整齊、規範嚴謹的士兵,還有前後的一百多名錦衣衛之外,再無其他防衛。
璃王的馬車內,著一襲白色曳地長裙的女子慵懶的倒臥在男子腿上,三千青絲順著男子紫色的長袍滑落,一對柳眉彎彎似月牙,卻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眉目間獨特的朱砂花骨印記若隱若現,一雙美眸漆黑得不見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來的時候宛如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簾下打出的陰影更是為整張臉增添的說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
男子依舊一身紫衣,似是千萬年不變的顏色,五官精致俊美到無與倫比,淡紫色的眼瞳深邃的望著前方,帶著點點難以掩藏的擔憂,仿佛要透過馬車車門,看穿前前後後千萬年的一切;眼角餘光中卻又帶著淡淡的笑意留給臥在腿上的女子。
而馬車內兩人的這種姿勢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也成了這馬車內最唯美的風景。
靑璃塵薄唇輕抿著,低頭看著陷入沉思的女子,修長白皙的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兒,可是在擔心……”
聞言,女子的眼光才往上抬了抬,微微一笑,用故作輕鬆的語氣回答道:“有你在,不擔心,隻不過畢竟我體內……”想到這裏,她的眸子暗了暗。
畢竟她體內屍血毒的血性是冷煞的,擎天峰所累存下來的千萬年佛光靈氣可不是白瞎的,若真是拿來鎮魔除穢煞之氣的話……
縱然她自己並不在意煞星的頭銜,但是,為了靑璃塵,她也要與這個莫須有的謠言劃開,隻因她愛的人,是世間最美好的男子,所以無論如何她還是要搏一搏。
靑璃塵清涼的指尖在她眉心朱砂花骨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眼裏的溫柔似乎可以將整個馬車都變得溫暖起來,他笑了笑道:“恩,別擔心,有我在,沒有什麼可以傷到你……”
正當兩人都相互依偎的時候,馬車和隊伍都停了下來,隻聽見外麵一陣嘈雜聲。
少頃,靑璃塵啟唇問道:“出什麼事了?”
冰愆撩開馬車門外的簾子,透過車門窗回答道:“王爺,是太子的馬車出問題了,走不了了。”
“哦……”靑璃塵淡淡的應了一聲。
仟沐然從他腿上起身,扶了扶頭發上右偏的發簪,透過簾窗望向左邊太子的馬車。
隻見東裏溟和仟蓉雲都下了馬車,東裏溟一身杏黃色鍛袍,金絲滾邊,繡著蛟龍的模樣,廣袖袖邊緙絲花紋,是暗雲花樣,月白色束腰,墨發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頗有一股未來君王的氣勢和模範。
而仟蓉雲,明黃色長裙逶迤拖地,背後的發髻一摞摞的盤起,玉釵鬆鬆簪起,在插上一隻金步搖,連背影也顯得非常之曼妙優美。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陪襯著她原本就沉魚落雁的容貌,恐怕這各國來的公主都比之而不及。
幾名侍衛正在修理著馬車車輪,結果卻是越來越糟糕,車輪的車軸竟然無故斷裂開來。
“太子殿下,這馬車的車輪壞了,不……不能坐了,不安全.”太子近身侍衛田豹躬身道。
東裏溟蹙起的眉目明顯的不悅,怒聲道:“馬車不是檢查過的嗎!”
田豹連忙跪下,:“太子殿下息怒,屬下確實派人檢查過了……”
“你還派人檢查?!那本太子要你何用!”東裏溟忿怒的來回踱步,:“那你說現在怎麼辦!這裏離擎天峰至少還有一半路程,難道你要本太子和太子妃徒步走到擎天峰嗎?!”
田豹低著頭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等著領罰。
聽著後麵吵吵嚷嚷的聲音,東裏帝下車向太子東裏溟走來,:“馬車壞了就換,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
“父皇,父皇恕罪,兒臣的馬車車輪出了點狀況……”東裏溟和仟蓉雲紛紛朝東裏帝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