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寺滅(1 / 2)

中原青州,位於中原大陸中部,相較於其他州而言,它的最主要特點就是地勢較高,其地貌大多以高山高地,崇山峻嶺為主,占了青州總麵積的三分之二。而整個中原大陸又有好多個州組成,比如青州東麵的嵐山州,再往東就是觀海州,青州北麵是天華州,而其西麵和南麵又有西遙州,黑州和麒麟州,總之這些主要州之外還有一些麵積稍微小一點,這就是整個中原大陸。青雲山位於青州東北麵,雖然它在整個青州海拔不是最高,也不是特別的有名,但是它山嶺遼闊,與東邊嵐山州和北邊天華州接壤,所以此處也不是那麼的人跡罕至。淩衍,從小生活在青雲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其父母早年因為上山打獵被野獸所害,淩衍從小靠著村裏人的接濟活了下來。長大一些之後就跟著村裏的人上山砍柴賺取生活費用,偶爾還可以打一點小野味,當然那種體型龐大的獵物對一個剛滿十五周歲的小孩來說是絕對致命的,他也從不敢過分靠近它們的領域。月明星稀,林影叢叢,淩衍坐在門前老樹旁,抬頭望著星空,似乎又想念起了父親和母親,能看到他眼裏的泛著晶瑩,也隻有在這個時候能讓他的心處於絕對的平靜。但是別被這個時候的他給騙了,以為他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其實他是一個很樂觀的,平時對人總是嘻嘻哈哈的,用他自己的話說父母也希望自己快快樂樂的活著,悲傷是一天,高興是一天,那為什麼不高高興興的來過每一天呢?正當他處於一天當中最憂傷的時刻,他的餘光之中閃過一道亮光,擺頭過去,看到前方山上亮光四起,轉眼那邊就火光衝天,照亮了遠處半邊天空。“那個方向不是青雲寺嗎,難道青雲寺著火了?”想也不想,淩衍拔腿就往山上跑。青雲寺是一座古寺,就坐落在青雲山上,它的曆史已經無從考究了,不知道是它根據青雲山起的名還是青雲山依它而起名,總之時代已經比較久遠了。青雲寺就坐落在青雲寺的山腰處,裏麵大大小小和尚也有幾十個,很少下山,他們自給自足,與世無爭。淩衍有幾次上山也經過寺廟附近,但他都沒進去過,因為寺廟也不會接待生人。在山腳看著挺近的,但要真正靠近青雲寺還得費一番功夫,再加上是晚上,山路難行,等到淩衍來到青雲寺門口,已經將近小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然而入目所見到處火光衝天,殘垣斷壁,兩扇大門早已倒了下來,還有一塊燒了大半的匾,上麵隻剩了一個青字還依稀可見。趁著火光,還能看到在門口地麵上有一些鮮血。見到這種現象,任誰都有好奇心,淩衍也不例外。但是他沒有大大咧咧的闖進去,萬一裏麵還有什麼危險可就後悔莫及了。淩衍尋了一個偏門,從這裏悄無聲息的溜了進去。剛進入寺院,就看到其中一間房子門檻上半掛半躺著一個和尚,他的身上和地上到處都是血。淩衍見四下沒有其他人,便壯著膽子靠近了他,隻見那和尚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痕,慘白的皮肉都往外翻了出來,此時的他早已沒了生命氣息。“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好好的一個寺院變成現在這幅模樣,淩衍心裏驚訝之餘沒有絲毫停留,繼續向著裏麵走去,沿路又見到了好些具慘不忍睹的屍體,無異例外都是些手誤縛雞之力的慘死和尚。什麼人跟這些和尚有這麼深仇大恨,居然殺了這麼多人。淩衍想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活口,繼續向寺廟深處走去。寺廟中的佛像都倒了下來,各種佛器灑滿一地,燃燒的蠟燭更是加劇了火勢,一切已經很難看清原來的樣子了。淩衍一路走來,已經到了寺廟的後山,沿途所看到的和尚都死了,居然沒有一個生還者。正當淩衍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嗚嗷敖......”的叫聲,循著聲音望去,隻見遠處一隻猴子立在一塊石頭上叫著。“咦,這難道是青雲寺主持身邊的那隻猴子?”雖然淩衍沒見過青雲寺的主持,更沒見過跟他形影不離的那隻猴子,但是淩衍很早以前就聽過,青雲寺主持身邊有一隻猴子,而且似乎很通人性,但是它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現在看到這隻猴子出現在這裏,淩衍立馬就想到青雲寺主持很可能也出了意外。它兩隻眼睛盯著淩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猶豫著什麼,但是又顯得很焦急,又在石塊上上串下跳比劃著什麼,最後見到淩衍沒什麼反應,它跳下了石塊向林子裏跑去。淩衍看的莫名其妙,回想剛才的情形,莫非它想帶我去見那個主持,莫非他還活著,淩衍趕緊跟了上去。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大樹下,果然看到有一個老和尚依靠著這棵大樹,眼皮低垂,從口裏流出來的血已經染紅了他那殘破的僧袍,他的旁邊那隻猴子“嗚嗷嗷”的叫個不停,看來他就是那個主持了。也許是猴子的嘶叫起了作用,主持艱難的睜開了雙眼,正好看到遠處的淩衍正盯著自己這邊。“我叫淩衍,主持你怎麼樣了?”淩衍也沒有多想,走進詢問起主持來。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還詢問自己的年輕人,主持明顯愣了一下,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淩衍,而是用他那蒼老中布滿血絲的渾濁雙眼困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淩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你...你很好。”主持說完這幾個字之後,用眼睛看了一眼一旁坐立不安的猴子,然後閉上了眼睛。淩衍能感覺到,主持已經死去,自己成了他最後見到的人。而此時之前不停嘶叫的猴子反而徹底安靜了下來,就這樣安靜的坐在主持的身邊。很快山下來了一些人,這些都是山腳下的村民,山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山下不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到。在村名們的一番努力下,終於在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把寺廟裏的所有和尚都埋了起來,堆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土包。由於寺裏的和尚幾乎沒怎麼跟外界接觸,沒人知道他們的名字,也沒人知道他們的佛號。碰到這樣的情況,村民也沒什麼法子,隻能替他們收個屍,砌個墳,別的什麼也做不了。淩衍站在主持的墳前,雖然跟這個老主持匆匆一瞥,但淩衍又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仿佛他們認識了很久,很久......“主持,你安息吧,雖然我們就見了一麵,但是俗話說見麵就是緣,我希望你永遠的安息。”淩衍相信,能夠這麼短的時間殺害寺裏的所有人,絕非善類,要不是自己沒什麼本事,淩衍都想把這個凶手找出來,到底是什麼人幹的,如果可能最好把這種凶徒殺了,解決禍害。猴子此時扒拉在淩衍的肩頭,異常的安靜。淩衍轉過腦袋剛好能近距離觀察這隻猴子,它的雙臂看起來很長,一隻爪子剛好搭在淩衍的頭上,它全身毛發枯黃,那條尾巴無力的纏繞在淩衍胸前,細看之下淩衍還能夠看到它枯黃的牙齒,其中一顆尖齒都沒了,甚至還帶著一絲血跡,它看起來就像一隻受了傷的老猴子。正當淩衍仔細打量著這隻猴子的時候,猴子看了過來,一聲尖叫,用它那長長的爪子擊打向淩衍的腦袋,突入起來的變故令淩衍猝不及防,隻感覺自己腦袋“嗡”的一聲,便翻身栽倒,人事不知了。......山腳淩衍的屋中,淩衍晃蕩著腦袋悠悠的醒了過來,到現在為止他的頭還痛的厲害,不知道那隻該死的猴子發什麼神經,突然發作起來。後來聽當時在場的村民說那隻奇怪的猴子在把淩衍打暈之後就開溜了,不知所蹤。這讓淩衍恨的牙癢癢,發誓別在讓他碰到,碰到一定要好好修理他。後來村民就把自己弄回了自己的住處,又讓赤腳大夫看了看,整整暈了三天三夜這才醒來。想到自己暈過去這麼久,又讓淩衍一陣大罵猴子該死。之後幾天,一切都很平靜,村裏人都過著普通而又正常的生活。淩衍也一樣,以前什麼樣,現在就怎麼樣。可是有一件事很奇怪,淩衍每天晚上都會頭疼一會,剛開始淩衍還以為是之前的後遺症,過些天就能完全恢複,但是已經過去將近半個月了,怎麼還沒有所好轉,反而今天晚上特別厲害,有加重的趨勢。到的後來淩衍實在難以忍受,來到了院子裏,希望能借著晚上山中的涼意減輕自己的疼痛。今晚的月亮特別明亮,在淩衍的眼中這個明亮的月光中甚至帶著絲絲的鮮紅。淩衍平時也喜歡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院子裏看月亮,但此時的他看向月亮又跟平常不太一樣,或者可以說相當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