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帶山麓的雲居寺
雲居寺位於北京西南房山區白帶山西南麓,始建於隋大業年間。601年,隋文帝在諸州高爽清淨之所建舍利塔,北京西南白帶山上的智泉寺也奉安了舍利,建造了舍利塔。
隋煬帝大業年間,智泉寺靜琬秉承其師南嶽天台宗二祖北齊慧思大師的囑咐,深感法滅危機,為有效保護佛藏,發願刻石藏以不朽。
靜琬刻經之舉受到了大隋朝野的支持與響應,611年,隋煬帝臨幸白帶山附近的涿郡,皇後蕭氏施絹千匹以助靜琬,於是朝野上下爭相為靜琬刻經施舍財物。
靜琬時期所刻石經至少有《華嚴經》、《法華經》、《金剛經》等9部,最初刊刻的《華嚴經》藏於白帶山雷音洞左之第8洞,《法華經》等則嵌刻於雷音洞內的石壁上。從此在白帶山開創了石經刊刻事業,因此白帶山後世又稱石經山。
到唐代貞觀年間的631年,為了刻經的需要,在白帶山下大規模修建廟宇,並把原智泉寺重新命名為“雲居寺”。
在唐代最早的一部誌怪小說集《冥報記》中,對雲居寺的這段機緣有詳細的記載:
靜琬早就有建寺的打算,但由於缺乏木材一直未能如願。事有湊巧,631年6月,一夜大雨,引起山洪暴發,上遊河岸崩塌,數千株巨大的鬆柏順流漂至白帶山下,於是靜琬招來工匠,在當地百姓的幫助下,利用這些木材建起了雲居寺。
雲居寺創建時形成了三院格局:即東峪雲居寺,又稱東雲居寺、東峪寺或東域寺,在石經山以東;西峪雲居寺,又稱西雲居寺、西峪寺或西域寺,在石經山以西,即後世之雲居寺;中峪雲居寺,又稱中雲居寺、中峪寺或中域寺。
此外,石經山上以華嚴堂為中心,形成了石經寺,又稱雲居上寺、雷音寺。在距雲居寺不遠的岩上村,還有專供刻經的磨碑寺。
此後,雲居寺的刻經事業曆經玄導、僧儀傳至惠暹、玄法,尤其在盛唐開元、天寶年間為房山刻經的全盛時期,因為得到了唐玄宗的八妹金仙長公主的大力支持。
730年,唐玄宗經金仙公主奏請,頒賜新舊譯經4000餘卷,作為刻經底本,命長安崇福寺沙門、著名的版本目錄學家智升親自負責運送至雲居寺。
在惠暹和玄法刻經時,雷音洞及其左右各洞藏經已滿,於是又在雷音洞下開鑿兩洞,將所刊刻石經藏於此洞內。玄法時期於唐開元末年開始刻造玄奘所譯長達600卷的佛經《大般若經》,754年刻至163卷。
在此期間,靜琬的第三代弟子惠暹對雲居寺進行了第一次重修。金仙公主奏請唐玄宗,將雲居寺四周東接房南嶺,南逼他山,西止白帶山,北限大山分水嶺的大片山場劃給雲居寺作為刻經費用。
雲居寺僧人為了感念金仙公主之德,特於白帶山頂的石塔上刻下銘文,這座石塔世稱“金仙公主塔”。此塔為筍狀四麵小石塔,通高3.67米,其下部由四塊漢白玉石板豎砌成方形龕狀塔身,龕門浮雕拔券,門兩側各浮雕金剛力士一尊,上部為七重寶簷,寶珠刹,造型酷似西安小雁塔和雲南大理三塔。金仙公主塔至今仍完好地立於白帶山頂。
“安史之亂”爆發後,房山的刻經工作也未停止。自789年至809年,受幽州盧龍節度使劉濟的施助,用了20年左右,續刻了《大般若經》300卷前後至412卷的100餘卷,終唐之世,這部600卷的《大般若經》續刻至第520卷左右。
唐武宗登基後,主張廢佛,雲居寺被迫停廢,後雖得恢複,但唐末至五代的戰亂使石經刊刻被迫停頓下來。
到了940年,後晉開國皇帝石敬瑭劃燕雲十六州歸入遼人版圖,在遼皇室的支持下,雲居寺開始轉機,再度興盛。
964年,雲居寺住持謙諷和尚對雲居寺進行了大規模修複,共修建大小廟宇70餘間,使唐末五代以來“風雨之壞者及兵火之殘者”得以修複,並且擴大了雲居寺的規模。
謙諷和尚與遼官員朝議郎行右補缺王正合力倡導,雲居寺廣聯僧俗,結千人邑會,成為我國古代為寺院募捐的社會宗教組織。對於謙諷組織的千人邑,南宋史學家王正在《重修範陽白帶山雲居寺碑》中記載:
春不妨耕,秋不廢獲。立其信,導其教,無貧富先後,無貴賤老少,施有定例,納有常期,貯於庫司,補茲寺缺。
1027年,涿州刺史韓紹芳遊覽白帶山,發現了刻經始末,乃奏請遼聖宗耶律隆緒恢複刻經,遼聖宗賜普度壇利錢為刻經經費,又委派瑜伽大師可玄提點鐫修,勘訛刊謬,補缺續新,重啟遼代大規模刻經。
韓紹芳先補刻了《大般若經》中殘損的10卷經文,接著又開始從521卷刻起,續刻了《大般若經》的最後80卷。
1041年9月,涿州刺史劉湘承襲前任韓紹芳續刻《大般若經》至第600卷,計經碑240條,最終完成此經的鐫刻。
《大般若經》的刊刻曆經唐至遼代共計300年時間,共刻石1512條,是《房山石經》中最多的一部。
此後,至1057年雲居寺刻完全部《大寶積經》120卷,計經碑360條,至此完成4大部佛經,它們是:《華嚴經》、《大涅槃經》、《大般若經》和《大寶積經》。
遼代的早期刻經均藏於藏經洞內,後由於各洞已滿,至遼大安年間的通理大師時開始改單麵刻經為兩麵刻經,並由大板改為小板,大字改為小字。通理師徒所刻的4000餘片經碑和道宗刻經碑180片,均暫時放於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