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著重新關上門的禪院,站在蒼鬆下若有所思。心道:怎麼沒人跟自己提及過此地還有一座禪院?莫老先生也從未說過?這所禪院裏究竟住著何人?剛才那騎鶴的白衣少年又是何人?
不知為何少年總覺的這所禪院很不簡單,裏麵不知隱藏著什麼秘密。不過,他確實有些天真,那騎鶴的白衣少女讓誰一看都是女扮男裝,但是,他偏偏天真的認為那是一個少年。
他站在門口看了一會,見裏麵毫無動靜,大門緊閉。知道,裏麵的人根本不歡迎自己的到來。心想,還是不要打擾別人的清淨為好。所以,他又一人灰溜溜的下山而去。
回到山寨,少年還在想著剛才在禪院見到的那奇怪的一幕。
山寨裏的漢子們見少年獨自一人回來,不禁有些好奇,便向他問道:“你怎麼獨自一人回來了!你師兄呢?”
少年看著眾人,不禁有些失落的說道:“師兄被莫老先生收做弟子,留在神農舍了。”
此話一出,山寨裏那幫漢子們更是驚愕,對師兄弟二人的身份更是好奇,不禁有些人便開始問道:“自你二人上山來我就覺的你們不凡,你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不等這人說完,又一人問道:“既然莫老把你師兄收了,為何不把你也收做弟子?”
“對呀!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眾人七嘴八舌、爭先恐後的圍著少年發問,少年情緒失落,這些問題本來就對他來說就有些敏感,不願麵對。
但他知道這些漢子並無惡意,隻是好奇罷了。他無奈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著眾人說道:“我們師兄弟就是從大山裏邊出來的兩個普通少年,莫老先生是看重了師兄的天賦,便收做了弟子。至於我……我沒師兄的那種天賦!”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平和,可是說到最後一句時,不由有些傷感失落。
一旁的洪占山發現了少年的異常,便上前解圍,向眾人喝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見洪占山發話了,眾人也隻好散去。
少年感激的看了一眼洪占山,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雖然剛在溪邊發過誓以後不再哭鼻子,可是麵對那難以抑製的失落情緒,還是很難控製。
洪占山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莫老先生還好吧!”
這個漢子確實與眾不同,外表粗狂,內心卻很細膩,察言觀色而且很會關心他人。
花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莫老的真相,心想,既然莫老先生不願讓他人知道,自己還是最好不要說出去。
他看著洪占山,微微一笑道:“硬朗著呢!”
“那就好!”洪占山頷首答道。
……
少年回到自己的房中,孫富貴那個胖子正坐在床鋪上摳腳,看到少年回來了,急忙熱情的打招呼道:“你們回來了!”
少年對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然後他在另一張床鋪上看到一個比孫富貴還要邋遢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躺在床上蒙頭大睡,頭上頭發稀疏已見禿頂,身上惡臭無比,滿是酒味與汗臭。
這個房間少年剛來的時候就有四張床,他跟師兄各占一張,孫富貴占一張,另外一張雖然空著,但也是有人了。他們剛來的那天沒有見過那張鋪上的人,想必應該就是這個禿頂的中年人。
看著這個邋遢的禿頂中年人,不由皺了皺眉頭。
孫富貴見少年有些不悅,急忙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我幹爹!”
“哦!”少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道:果然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什麼幹爹,我看他就是你親爹!
“來的那天怎麼沒有見到他呀?”少年又問道。
孫富貴看了一眼床鋪上躺著的那個禿頂中年人,歎了一口氣道:“我幹爹,嗜酒如命!一天離開酒就不能活,每天都把自己灌的醉洶洶的,經常是在哪兒醉倒了,就在那兒就地睡覺。你們來的那天,估計又不知道醉倒在哪了?”
“啊?”這話不由讓少年有些驚奇,又問道:“經常醉倒在外麵,你怎麼也不擔心?”
孫富貴擠著臉上橫肉苦澀的一笑,道:“我們這種人命賤,苦日子過慣了,到哪兒都是家!”
看著胖子風輕雲淡的樣子,少年更是有些不解,這些年他雖跟著師父過著也都是些貧苦的生活,可是再怎麼貧苦也沒有這麼慘過!
少年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胖子,問道:“我真好奇你們以前是怎麼過的?”
孫富貴撓了撓頭,說道:“說起來,也不怕你笑話!整個山寨裏其實沒有人看得起我們,不過我也不怪他們。”
他頓了頓,看著少年像是在心裏做什麼決定,然後摳著腳繼續講道:“因為,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衝著莫老先生而來,是為了保護靈山而來的。但是,我跟我幹爹不是。我們隻是混上山寨裏,蹭吃蹭喝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