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城,是東都帝國的一個小城,東西南北都接連著官道,城雖小,城裏的繁華卻猶如都城一般,城裏的達官顯貴,也不計其數。
六月初夏的天氣,夾雜著春天的微涼,大地萬物早已穿上綠色的衣裝,一陣微風拂過隔岸的楊柳,隨風飄揚,清晨的陽光安靜的喚醒熟睡的人兒更衣起床,幾滴清涼的露水,落在少年的臉上。
睜開眼,少年有些瘦弱,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身破爛不堪的粗布麻衣,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身高比同齡人稍矮一些皮膚也有些黑,臉上也是布滿塵土,隻有那雙清澈的眼睛有著一絲堅定,可又眉頭一皺,露出一絲痛苦的茫然,不知現在的路在何方。
“又餓了”少年捂著咕咕直叫的肚子,已經四天沒有吃過東西的他,起身擦了擦臉上的露水望了望近在眼前的藍城,眼中略帶些許哀傷,而後轉身往山林裏走,昨天,他一心向往的走向藍城的大門,迎來的不是他告別饑餓的幻想,是一頓言語相諷,守城的守衛看著他的穿戴和模樣而把他攔在了門外,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勢。
少年的名字叫張雲,從小有個富足的家庭,也算是達官顯貴,學文習武也都是外請最好的師傅,隻是九歲那年,家裏突然發生變故,管家帶著他逃了出來,為了拖延緊追不舍的敵人管家被殺,隻剩下他一個人,從那以後他再沒有見過他的父母,四處流浪,沒有固定的居所,年少的陰影一直籠罩著他,每天他都謹慎的看路,謹慎的做人,他怕那些人找到他,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可他自己知道依舊是個漏網之魚,早已養成謹慎的性格迫使他不管哪裏都不能停留太多的時間。
“今天又要餓肚子了”這個季節山林裏幾乎沒有什麼果子可以充饑,對於動物,他依舊保留著內心的那份善良,張雲漫無目的的在山林行走,他的腳步和他的內心一樣,都是茫然,他不解,為何父母從未得罪人卻惹禍上身,也不知自己的父母是生是死,匆忙的沒有一句交代,便逃命天涯,他也不懂,今後的路到底要怎麼走,向現在這樣混吃等死的活著,亦或是。。他想不出會有任何別的出路,沒有起點,便無終點,他想過報仇,可是仇從何來,人又是誰。
張雲不知自己走了多久,隻覺得頭一陣眩暈,腳也有些不聽使喚,撲通一聲躺在了地上,看著湛藍的天,眼神也有些渙散。“難道我張雲就要這麼暴屍荒野嗎,管家救了我的命,我自己卻沒能保住”就在張雲胡思亂想間,他看見天空上仿佛有幾道人影飛過。“人在天空飛,看來我真是餓的眼花了,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天空飛”張雲口中喃喃自語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張雲幽幽轉醒,發現自己正躺在陌生房間的一個床上,房間很亂,四周都堆滿了各種枯萎的草,還有幾個落滿灰塵的壇子,床尾立著一個有背帶的竹簍和一個鏟子。一絲慌亂也有劫後餘生的感覺湧上心頭。
張雲推開房門,門外是一個很大的院子,正對張雲方向是院門,左右兩側也各有一間房屋,院子中間有個石桌,石桌的四周是幾個圓形的石凳,石凳上麵坐著一個和張雲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正認真的看著擺在石桌上的書,絲毫沒有察覺張雲的正慢慢的走向他的身邊。
“請問”
張雲隻說出兩個字,那個少年聽到聲音身體一抖,被張雲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把石桌上的書揣在懷裏,站起來轉向劉雲。
“你醒了啊”這個少年名叫馮塵,一身灰色的布衣,雖然布料粗糙了些,可是幹淨的一塵不染,他曾是讀書人,無意間聽說東都帝國有個落雲宗,人可飛天遁地,出於好奇和向往便慕名而來。
“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劉雲把剛才沒說完的話又說了一遍。
“這裏是落雲宗的後山”
落雲宗,在東都帝國也頗有名氣,引無數人的向往前來拜山或祈求幸福安康或希望能拜入落雲宗以求長生。落雲宗曾在千年前也是顯赫一時獨霸一方,當年的落雲上人修為深不可測,強行收服許多勢力不大的宗派,勢力幾乎散布整個東都帝國的地域,可是隨著六百年前落雲上人的突然消失,有傳言是早已隕落,也有傳落雲上人羽化成仙,群龍無首的落雲宗便就此分崩離析,各處的宗門分派自立門戶,隻有一些忠於宗門落雲上人的徒子徒孫不願離去,苦苦支撐著,才剩下現在的落雲宗,雖說如此,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東都帝國依然是奉為上宗,東都帝國的其他宗派也不敢輕舉妄動,沒有誰傻到去吞並曾經的大宗派,畢竟六百的時光還不至於掏空落雲宗的所有底蘊。
落雲宗每隔數年就會在臨近周邊的城池尋找資質較好不過二十的少年招募為外門的弟子,不巧的是落雲宗這次要去藍城招募一些資質較好的弟子,路過山林的時候正好看見昏迷的張雲,便把張雲帶了回來。
外門弟子沒人指點修煉平時隻做一些體力活,當然他們也會給這些外門弟子最基本的練氣口訣,自行修煉,在規定的時間達到落雲宗的要求便能收入正式弟子。
“落雲宗?”雖然張雲四處流浪,也算見多識廣,可在他的印象裏沒有聽說過什麼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