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漫秋連著幾日都在翻閱房間裏留下的書籍,可是竟也不知道如今是什麼朝代,書上的文字也隻能大約看懂一些,每日考察周邊的環境,每天在庭院練練自己的身手,為了確認自己到底有多少功夫。
有一日清晨,師漫秋還在做著香甜的美夢,便被柳兒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先生,先生,醒醒。”柳兒邁著小步直接推開門進來,搖了搖沒有睜開眼隻是翻了個身的師漫秋。
“怎麼了?”師漫秋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伸了個懶腰不情願地睜開眼,見柳兒神色之間有些匆忙。
“先生,該起床了,有貴客來訪。”柳兒見師漫秋已經清醒便隻是語氣柔婉平靜道。
“哦。”師漫秋睡眼惺忪沒有在意,裹著被子與床做鬥爭。
“先生。”柳兒拖長了尾音,微微蹙眉。
“等一下,你說有貴客來訪?有人來了?”安靜了片刻,師漫秋忽然從床上坐起來,驚訝地問道,她怎麼睡糊塗了,這麼大的信息量怎麼都給忽略了。
“是的,先生。”柳兒低眉垂眼順從地答道。
“我這反射弧也太長了,對了你先去招待客人,我一會兒便到。”師漫秋按了按額頭,有人來訪那說明就可以下山了啊,自己真的是待在山中呆傻了,腦子都不好使了。
如此一想,師漫秋更是覺得盡早下山是對的,於是找了件看起來稍微新一點衣裳,整理了一下儀容,盡管灰白的布衣樸素了點,但也幹淨出塵,襯得她的風骨脫俗超然,儼然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樣,師漫秋在鏡子跟前轉了一遍覺得非常滿意了這才悠閑踏出門去。
師漫秋步態悠然昂首挺胸地負手走向大廳,收回了平日放浪形骸不顧形象的姿態,冷著臉故作鎮靜,其實心中卻已經十分好奇且迫不及待樂開花了。
難道貴客就是柳兒想的辦法?柳兒說想辦法幫自己下山,那這貴客大概也是柳兒請來的,雖然不知道她用的什麼方法,但看早上柳兒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估計是沒錯了。
師漫秋心中哼著小歌,興衝衝地穿過回廊往大廳走,快到的時候見門口站著十來個身著鎧甲的小兵整齊筆直地立在大廳門口兩側,見這嚴肅的陣仗,師漫秋不禁放慢了腳步,心中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師漫秋懷著一絲不安踏入大廳,到底是何方聖神能上這座山?
“長宿!”師漫秋剛邁進大廳,一個黃色的身影便闖入她的眼簾,一個年輕男子見到師漫秋興奮地喚著她的名字,匆匆大步走到師漫秋跟前。
“公…子”師漫秋還沒開口說話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清男子的麵容,男子便飛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了自己,麵對眼前這個熱情的男子師漫秋一臉茫然。
“長宿,可算見著你了,五年了,五年了,這五年王兄一直在尋你。”男子清澈的聲音讓人聽著很是舒服,語氣也由欣喜轉為略帶哽咽地喃喃細語。
“這位公子,你…”師漫秋有些無奈地立在那兒任憑男子像嬰兒一般趴在她的身上,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鼻子,莫非前世是個姑娘?
“先生,這位是薑國二公子,公子瀾。”一旁的柳兒見師漫秋麵露難色及時地打斷這氣氛,一本正經地介紹麵前的人。
“噢,是本公子失禮了,因為見到你太高興了,一時之間難以控製情緒。”黃衣男子這才鬆開手,眼眶微紅,笑容明朗地望著師漫秋道。
“公子有禮。”師漫秋身體微微前傾學著電視裏裝模作樣地胡亂拱手行禮,聽這男子言辭之間似乎是頗有身份的人,總之,禮數是一定要到位,說不定以後要抱大腿的。
師漫秋抬眼之際,感覺麵前身穿一襲明黃色錦衣的男子簡直快閃瞎了自己的眼,是字麵的閃瞎眼,在山中呆久了,師漫秋感覺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顏色如此鮮豔的東西了,畢竟連陽光都未見一次。
而眼前這個年齡約二十歲左右的明朗男子,雖然五官不算精致,並沒有如小說中經常寫的什麼如上帝雕刻的一般,但是他的一笑似乎帶著朝陽的光輝,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明亮純淨的眼神令師漫秋眩暈,這些已經完全讓人忽視了他的長相,感覺他所走之處,處處灑滿溫暖和活力的氣息,令這個屋子都煥然一亮。
師漫秋搖搖頭,令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現在自己的身份是男人,怎麼能還看到一個男子就神魂顛倒,豈不是要讓她這世外高人的人設崩掉了,不過,要放在現代,這樣陽光十足,看起來清爽的男孩子確實是符合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