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做什麼?徐揚目光落到桌子左邊的法文資料,梵無憂隨著他的視線轉到那些資料上,封麵上漂亮的法語大字體讓梵無憂眼睛一亮,心中的烏雲也隨之漸漸散開,終於能發揮自己的專業強項了,他是要我翻譯了?梵無憂揣測著。
看到徐揚拿起那些資料再緩緩推向梵無憂,優美的唇線上揚,梵無憂滿心歡喜地望著靠近眼前的法文資料,無比期待地等著徐揚唇線開啟發話,徐揚抬頭對上梵無憂清亮的眼眸,盯著那些法文資料滲透濃濃的興趣和炙熱。
梵無憂久不聞徐揚的聲音,有些按捺不住了,真想直接抱起這些資料立刻開始研究,正美美得想象著,耳邊刮進一陣話風,“把這些資料輸入電腦,存儲到我的個人文件夾,中飯前完成。”心中的烏雲再次驟聚,電閃雷鳴,徹底震碎了梵無憂的期待。
愣了幾秒,梵無憂的思緒回到現實,不動聲色得抱起眼前的資料,應了一聲,邁開步子平靜得離開辦公室。
徐揚的視線隨著辦公室門的關合而重回到辦公桌上,方才梵無憂細微到幾乎察覺不到的表情變化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嘴角無意識得上揚,陽奉陰違,想必就是梵無憂的心理狀況。
“啪”得一聲,梵無憂把手中的文件放到最角落的實習辦公桌上,說是放還不如說是砸,來得更確切些。
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顏色”,梵無憂嗖得坐到位置上,她的位置離群體有些距離,憤怒的氣息波及不到他人。“好你個徐揚,讓我做完了跑腿的,現在又讓我做打字員。”梵無憂咬牙切齒,心中暗罵,不過怨歸怨,工作仍是要做的,雖然不是翻譯,但好在她要打的也是法文,多少心情被安撫了一點。
十指在鍵盤上飛快得遊走著,電腦屏幕上躍出一串又一串的法文字母,梵無憂聚精會神得審視著電腦上的文字,眼手同步,這些是反饋給總部的信息交流資料,梵無憂黛眉微皺,雖不是很重要的資料,但她還是謹慎有加,不能打錯一個字。
隻專注於打字的梵無憂沒有意識到一點,信息交流部的資料無論重不重要,都是要發給總部的第一手資料,怎麼可能讓一個實習生經手?然而現在正沉浸在責任感中的梵無憂,隻道自己手中的資料沒有最重要但絕對是較重要的。
眼睛瞥向電腦右下方的時間:10點03分。要在11點半打完手上的資料綽綽有,梵無憂繼續著細心打字,6000多個字已輸入,漸漸得,梵無憂十指移動的速度越來越緩慢,眉心也越來越緊,眼睛盯著屏幕上的大片法語,眸子裏凝聚著的不解越來越濃。
到最後,梵無憂停下了鍵盤上的手,右手覆上鼠標,食指時不時點擊滾動著頁麵,將近30行字被她用紅色下標線劃出,這30行裏的每一行都有一個錯誤的地方,不是語法用錯便是用詞錯誤,但這些錯誤都是極其微小的,不仔細斟酌根本就發現不了,也不會去在意。
因為這些錯誤絲毫不影響所要表達的意思和內容,但偏偏遇上梵無憂這樣好學術研究的頑固分子,容忍不了一絲一毫的分歧,這麼大一個公司,要傳給總部的信息交流資料也會出錯嗎?梵無憂心中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