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上)機會(2 / 2)

秦深不跟她耍嘴皮子,一把將她摟過來,在額頭上響亮地親一口:“還敢調戲我嗎?”

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當著迎麵走來的一對母子!也太明目張膽了!林欣瑩羞紅了臉,卻隻能隱忍不發。擦肩而過的時候,林欣瑩用餘光瞟到那母親異樣的眼神,隻恨自己不能隱身,她將這滿腔幽怨化成帶火的眼神,如箭一般射向一旁的秦深。可是,後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臉賊笑。

等他們走過了,秦深笑出聲來:“你是沒看到剛才那個媽媽,隻恨自己沒來得及把她兒子的眼睛捂住!”他居然還幸災樂禍。這個碩博連讀的家夥,隻怕是要逆天了!

林欣瑩道:“人家還是小孩子!你居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故意說得痛心疾首狀,仿佛剛才秦深給人家喂了毒藥一般。

秦深得意,偏偏還做出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我這也是給小孩子好的教育,你們不是提倡愛的教育嗎?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麼?對,愛的教育!”

聽得林欣瑩捧腹大笑,秦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無賴了。還愛的教育,虧他想得出來!別說,還真是有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奇妙效果的,算他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貧嘴!”林欣瑩精辟地給出二字點評。

秦深轉了轉眼珠子,道:“其實我剛才做得不對。”他故意買一個關子。

林欣瑩哪有不知道他故弄懸殊之禮,卻還是願者上鉤地問一句:“怎麼個不對法?”自相矛盾本身就足夠惹人好奇和懷疑的了。

秦深笑眯眯地看著她,攬過她的頭,深情地吻她的唇。山下,是萬家燈火,雖然遙遠,卻是那麼清晰,讓人暖暖地心裏有家的美好感覺。風輕輕吹過,撩動林欣瑩的長發,秦深的手穿插其間,隻覺得它如絲緞一般美好。

林欣瑩放任自己,深深沉醉。跟著心走,不再掙紮,不再計較那種種過往,隻有將現在抓在手裏,好好享受才是最重要的。畢竟,這一刻的高興是這樣真實而又豐盈,幸福的潮水在心裏滿滿地蕩漾。千金不換。

恍惚之間,又記起在秦深辦公室看的那篇文章來,不僅要擁有餅。說得真是沒錯!

山頂的風自然是更大的,沒有多少人。騎車的兄弟們早不見了蹤影,也許在哪兒停留,也許已經下山。因為最最山頂,自行車是到達不了的。林欣瑩和秦深站在高處,彼此依偎,俯視著人間煙火,有一種跳出塵世的感覺。

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這個時候,即便是無言地相對沉默,也是好的。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四個去寺廟嗎?”林欣瑩緩緩開口,有些場景是那樣熟悉,隻因為存在腦海裏麵,揮之不去,一點點類似相關都會調動回憶,栩栩如生,恍如昨天。

“記得。那天你腳扭了,我背著你下台階。”秦深看著懷裏的林欣瑩,眼裏滿是柔情,溫情的光輝啊,有如柔美的月色。

即便說得是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記得的也隻是不同的部分。秦深記得的,可能是最美好的那部分,那悸動的最初身體接觸,林欣瑩對著他的耳朵說“我喜歡你”的那份單純的美好,以及那在空中交接,無意發生,似有似無的淡淡一吻。

而林欣瑩記得的是,他們在寺廟佛塔頂端,向下眺望時,秦深的清冷,“何必執著”,他說。

何必執著。林欣瑩的身子像被一盆冷水澆過,她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怎麼了?很冷嗎?”秦深將她抱得更緊。

林欣瑩笑:“溫暖些了。”那些寒冷的,畢竟隻是過往。就讓它們,隨風而逝吧。林欣瑩回頭,眸子清亮:“還好,我有一頭長發,可以維持一些溫度。不知道,像那些寸草不生的光頭冬天可怎麼辦?豈不是要被風吹暈?”

“你問問光頭不就好了?他以前,不是就不留頭發麼?”秦深笑曰。

“好啊,哪天我去問問他。”林欣瑩認真嚴肅地點點頭。

秦深一把抓住她的手,湊近他耳邊道:“你還真去啊?我不過是開玩笑的。你們再不拉開點距離,我可是要吃醋的。”

林欣瑩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真的哦?你還會吃醋?”

秦深笑著捏她鼻子:“當然是真的!我也食人間煙火,怎麼就不會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