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冷清冷笑幾聲,“我不會死的。”
“不會死?”錢明逸自然知道冷清的後台是劉家兄妹,他大笑了起來,“你呀你,你還指望有人會救你嗎? 不會的,兔死狗烹,卸磨殺驢!你的書都讀到驢肚子裏去了!你還妄想劉妃會救你?哈哈……”
冷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並不相信錢明逸的話,因為他手中還有劉妃的把柄呢。
夜,越來越深。
錢明逸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冷清,又看了一眼瘋瘋顛顛的全大道,慢慢解下了腰帶。
“皇上。”錢明逸老淚縱橫,他哽咽地說,“您待我的確不薄,我錢明逸辜負了您……”
他看著麵前的那個繩扣,將頭慢慢地伸了進去……
一道黑影閃過。那道黑影極為纖弱,一看就知道來者是個女人。
黑衣人輕功極高,她成功躲開了牢房內的守衛,如鬼魅一般飄到了關押冷清的大牢旁。
“啊?”她驚訝地差點叫出聲來。
隔壁牢房內,一具屍體正懸在半空中,飄飄蕩蕩。
黑衣人慢慢靠上前去,她定睛一看,原來那正是錢明逸!她長舒了一口氣,心想:“這狗東西,倒省了我動手了!”
她這才慢慢靠到冷清大牢前,隻見趴在地上的全大道突然之間站了起來,隻見他目光驚駭,一看到那黑衣人,更加恐懼了。其實他現在早已經精神錯亂,哪裏知道來者是何身份,隻不過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恐懼感罷了。
黑衣人目光一冷,攤開手掌,掌心中赫然有一根銀針。她一用暗力,那根針便如一道閃電,飛向了全大道。隻聽見“撲嗵”一聲,全大道倒在地上,一股鮮血從嘴角緩緩流出。
“什麼聲音?”冷清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隻見一道銀光飛向了他的額頭……
朦朧的月光下,黑衣人站在街頭拐角處,輕輕地扯下了麵紗,露出了一張幹淨的臉。她雖然不美,可是身上的那份素淨,卻是常人少有的。
“如意,成功了?”另一身材瘦弱的黑衣男子問。
“你提供的消息,哪裏又有不成功之理?”如意淡淡一笑。雖然剛結果了兩條人命,可是此時的她,看起來卻依然輕鬆自然。
男子壞壞地笑著,將她攬在懷中,親吻著她那張幹淨無瑕的臉:“還是你好,幹什麼都讓人放心。”
“我好?”如意笑道,“吉祥不好嗎?”
黑衣男子皺了皺眉頭:“你又來了。她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給啃過了,我還怕得性病呢。”
如意並不相信他的話。他是劉妃的耳朵——烏鴉,一個和她一樣的人,一個該下地獄的人。他恐怕對吉祥有意,卻未必入得了吉祥的法眼。吉祥,和他們不一樣,她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她有時候還會尋找自己的良心,而如意和烏鴉不會,因為他們的良心,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無法尋覓。
烏鴉緊緊將她擁在懷中,貪婪地吮吸著來自她口中的芬芳。
大牢內,冷清的額頭上,隻有一滴鮮紅的血珠,那根小小的銀針,已經完全進入了他的頭顱裏。
所有的野心,所有的奢想,此時都隨著這一根小小的銀針結束了。冷清,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等待劉妃來救他,還在想著如何跟她談判。可惜,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人生的大戲已經悄悄落下了帷幕,而此時,小倩該登場了。對她來說,“真假皇裔”,隻不過是她人生的一出折子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