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話一出,無疑火上澆油,這群不三不四的人當即又一次七嘴八舌起來。
“好一張刁嘴!欺世盜名?你陰家人不見得就光明磊落!”
“那請這位仁兄說一說我陰家怎麼不光明磊落了?”
“……”
眾人交頭接耳的支支吾吾了兩聲,最終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此時一直站在我身旁的陰興上前道:
“諸位既然說不出來,就是沒有。那麼由我來說說諸位。 有關其他你們這幫俠肝義膽的兄弟是怎麼興風作浪的暫且不言,既此次是為你們的好兄弟朱祐朱仲先而來,那我就針對此事來道個明白。昨日朱仲先是賊,半路打劫並傷我大哥陰識及眾位門客,抓他是理所應當,可我大哥仁慈,不想將他交給縣令受牢獄之罪,就將此人留在了府上,不過是望仲先兄知錯向我大哥道個錯,此事就此罷休。不想仲先兄是位硬漢,死活不肯低頭。而今日諸位欺上我陰家實可謂無賴之舉,傷我家風,辱我陰府,是為不恭不禮。眾位既是俠義之士,想必是非黑白心中自有定論。鄰裏街坊都在,公道自然明,興在此也無須多言。”
陰興道出這一番既褒彼又厚己還是非曲直並明的言論,迫得劉嘉向他身邊的人壓聲喝道:“真有仲先兄帶領兄弟打劫陰家此事?”
被嗬斥的人瑟縮得埋頭低語:“還不是想……想……兄弟們寬裕一點。可是一開始,我們也不知道……知道,是陰……陰……”
劉嘉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胡來!害我等眾兄弟今日有此不義之舉!”
劉嘉繼而上前一步拱手道:“今日之事是嘉之罪,還望興兄和次伯兄恕嘉等眾兄弟魯莽。至於仲先兄……罷,不提也罷。嘉等告辭。”
說罷劉嘉開始遣散眾人,眾人熙熙攘攘的像隻鬥敗的公雞。
不提朱仲先,這劉嘉是個聰明人。千百雙眼睛都看著呢,姓朱的傷了我大哥,隻要不鬧出人命,怎麼處理當然由我陰家說了算。
眾人才要散去,我即刻對劉嘉道:“聽聞今晚劉縯劉伯升在舂陵有一個小型聚友會,諸位放心,麗華自會差人將朱仲先送過去。”
劉嘉大概覺得剛剛辱我有失自身臉麵,尷尬地拱手道:“多謝陰姬大仁大義。”
我笑,人就是這樣,變得比什麼都快,方才在他們看來還是一枉負盛名的悍婦,轉臉就變成了大仁大義。
日上三竿之時,陰興遣眾位門客將大哥陰識纏住,還把母親請了過去陪他聊家常,而我和陰興則請了三位武藝頗強的門客綁了朱祐,備了輛馬車,悄悄地向著舂陵小惠山奔去。
臨出門前我還特別讓人準備了一大盆狗血,全潑在了朱祐這廝身上。瞧他怒目圓睜得活脫脫就是一個惡極了的凶悍的惡鬼。這一身狼狽樣,差點沒把在場的人笑趴下。
陰興很不解的問我惡搞什麼,我哪有惡搞什麼。
“讓他出出醜不算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