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著急的把和離書從頭看到尾,大致說是秋色不能容人,因此寫下和離書,此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裏麵尤其是注明了,竹簡巷的這套宅子是秋色的嫁妝與他無關,而且兩個孩子由秋色撫養長大!看那語氣卻是艾老虎說的無疑,可秋色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感覺心裏有些沉甸甸的。
“這下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不是連累不到你了嗎?”百歲不明白秋色最擔心的事情解決了為什麼還悶悶不樂的,他想起另一件事問無為子,“馬騰的人去了嗎?”
秋色沒理百歲,問坐在一旁休息的無為子,“他現在怎麼樣了?”
無為子先回答百歲,“是,已經被我們擺平了,我給老爺用了藥,留丁甲和丁丙在暗中盯著。”又對秋色道:“夫人,老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就是恩受了罪。”想起在牢裏剛看到艾老虎時的情景,無為子特意避重就輕的說。
“他挨打了?”秋色握著和離書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
“恩,是,知府想讓老爺把馬騰拉下水,所以下手稍微重了一些。”無為子不自在的笑了下說道。
“他自認馬騰是他的大恩人是不會拉他下水的。”秋色問,“那你沒告訴他這件事是馬騰在搞鬼嗎?”
無為子咧了咧嘴見躲不過去,最後隻好耐著性子全說了出來,“原本老爺還在等著馬騰去救他呢!後來聽我說了真相才寫了兩封和離書,還讓我告訴夫人別管他,不行就連夜逃。”
“兩封和離書?”百歲插嘴問道:“你沒將方素的事兒告訴他?”
“哎喲!”無為子一跺腳,“老爺知道馬騰那事兒之後就受了不小的打擊,吐了好幾口血呢!要是再把那事兒告訴他,我怕……”
百歲皺了皺眉,吩咐道:“那方素那封和離書你就先裝著吧,萬一她知道了再告訴馬騰就不好辦了。”
“就是主子不說我也知道,我擔心的是夫人這邊。”無為子看了眼還在發愣當中的秋色,“雖說夫人拿到了和離書,但時間就在出事的前一天,而且又沒到官府備案,萬一知府要是說是假的咱們可就全都白忙活了,這事兒又沒個證人!”
秋色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一攥拳頭,“沒證人咱們就自己做不就成了。”隨後叫了丁乙跟她去了劉鬆的作坊,點了數盞油類,開始做第二天的報紙,為了做的逼真,原本的廣告都沒有減,隻把她要連載的故事減少了一半,用來刊登那封和離書的內容。
待天色大亮時,疲憊的幾人終於印完了近百張報紙的刊印。
秋色啞著嗓子吩咐幾人,“把先前那些印出來的全部燒掉,然後叫上王柱子父子和丁丁,你們全都上街去貼報紙去,務必在開衙前把它們貼完。”然後回到房裏重新用冷水洗了臉,換了衣服,把所有東西準備好等著府衙來人。
可等到貼報紙的幾人都回來了也不見絲毫動靜,眼看快到晌午了,秋色實在等不及,便打發丁乙去府衙打聽,丁乙回來去說府衙根本就沒有升堂問案,去大牢裏打探回來的消息也說一切正常,這一下書房中的幾人全都愣住了,不是說要拿這套宅子做文章嗎?再不來就不怕有什麼變故?
正等的心焦時,鎖頭跑了進來,還一迭聲的嚷著,“來了,來了。”
“是衙役來了?”秋色坐不住最先站了起來。
鎖頭彎下腰緊喘了兩口氣道:“不是,不是衙役,是丁二老爺來了。”
丁二老爺?秋色想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鎖頭說的應該是丁二福,他竟這個時候找來了!應該是來接紅玉的吧?提起紅玉,秋色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到紅玉了,趕緊讓王婆子去幫著給她梳洗一番,又給她喝了無為子特製的藥茶,這才帶著百歲一起到前廳見丁二福。
“二叔?”再見到丁二福,秋色嚇了一跳,眼前的丁二福頭戴員外巾,身穿絲綢長袍,身體發福,若不是那條走路一拐一拐的腿,秋色以為自己又見到了萬員外。
丁二福看到秋色,笑嗬嗬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來,“大丫,哦,該叫你艾夫人了,這是你兒子吧?長的還真白淨,來,這是二姥爺給你的。”說著,丁二福從懷裏拿出一塊金鎖來就要給百歲掛到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