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一見自己被救無望,一時委屈、疼痛、羞惱、不甘種種情緒湧上了心頭,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喊艾老虎,“相公、相公你在哪裏啊!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要給人欺負死了啊!”
被丟在旁邊無人照管的承祿先前看著自己娘親和別人打一起有些發愣,現在看到娘親哭了起來也被嚇的哇哇大哭起來。
秋色看看承祿,又看看一直處於劣勢的蘭嬤嬤二人,喊停了王婆子和冬棗,對腳下的方素道:“帶著你兒子和你的奴才滾,再敢來我這兒搗亂,我就把你吊起來打!”說著,腳下用力又狠擰了一下,這才鬆開腳,帶著王婆子幾人退回到大門口。
無為子一看戰事已歇,就帶著百歲從另一邊偷偷回了後院。
秋色一進門看郵艾老虎仍被衛二製的半癱在那兒,兩隻虎目圓睜,蘊滿了怒火,一時感覺挺沒意思的,兩個女人打架,就是為了這個男人!衝著衛二擺擺手,又對艾老虎道:“回去告訴你的女人,以後少來惹我,否則我讓她吃不了兜著走!還有,不要打我孩子的主意,誰都有個一兒半女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會打承祿的主意是不是?你是不是忘了,承祿也是我兒子!”艾老虎的手腳還是有些不聽使喚,但是說話卻已經無礙了。
秋色冷笑,“那你還記得千千和百歲是誰的兒子嗎?我告訴你,我隻生了兩個孩子,他們是我拿命換來的,誰敢動我的命,我就跟她拚命!”
艾老虎先是被秋色說的有些詞窮,隨後又惱了起來,“丁秋娘,你能不能整天的別瞎尋思,素娘那隻不過是情急之下說出來的氣話,你又……”
“怎麼?你這是打算勸架嗎?我再生她的氣也沒拿承祿做過文章吧?可今天她卻說讓我和我的孩子死無葬身之地!換做任何一個母親也不會當做沒聽到吧!你又何必隻來勸我?是懼了方家的勢,欺負我丁家沒人嗎?我告訴你,真把我惹急了,就拽著你們一起下地獄!趕緊的,你也給我滾!”說著,秋色就帶著一票娘子軍氣昂昂的走了。
“秋……”艾老虎抬腳想追,卻腳下沒踩穩險些摔倒,待他停穩身子,旁邊除了衛二已經沒有其他人的身影了。
“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扒了你的皮!”艾老虎惡狠狠的瞪著衛二。
“隨時候教!”衛二不卑不亢的微點了下頭。
“哼!”艾老虎冷哼一聲,挪著仍舊有些發麻的腿一步一步挪出了大門。
看到麵前的一幕,艾老虎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麼滋味,隻見方素一身狼狽抱著承祿坐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大哭,蘭嬤嬤和桃枝在一旁陪著抹眼淚。按說自己的女人被欺負成這個樣子,他該生氣的,他該去找人報仇出了這口氣,可欺負人的也是自己的女人,這該怎麼辦?第一次,艾老虎覺得女人娶多了也是個麻煩!
“老爺?”蘭嬤嬤一抬頭,不懷置信的看著從丁家宅子裏一步步走出來的男人。老爺竟一直都在宅子裏,那他怎麼不出來拉架呢?
方素抬起頭,看到果真是艾老虎時,不由又驚又悔又怕,剛則自己那副樣子也不知他看去多少?可每次自己來這裏,他都會出來跟著自己一起回家,為什麼這次就沒有出來?難道是偏向秋色?頓時滿腹的委屈也上來了,“相公可是對妾身有什麼不滿?為何讓姐姐如此羞辱於我?可是妾身我做錯了什麼?”
那嬌柔的聲音,發顫的聲調,若不是艾老虎先前在門內聽了個全,隻怕還真會信了她才是無辜的。可此時聽了方素的粗鄙言行,現在再聽什麼都會覺得做作!艾老虎上前幾步,抱起承祿就走,將三個哭喊的女人遠遠的扔在了後麵。
艾老虎這一走就一直沒有再到秋色這裏來,一連幾天連個音信都沒有,秋色有些擔心他會因上次的事而不再幫自己找紅玉回來,正在考慮要不要自己去贖人時,吉祥送來一頂小轎。
“夫人,老爺讓小的把人給您送到,還有,這從良的戶籍什麼的也辦好了。”說完將一個信封交給秋色就一溜煙的跑了。
秋色將信封遞給冬棗,走下台階,還沒等她走到轎子跟前,轎簾就自己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位穿金戴銀擦脂抹粉的年輕婦人來。
“大姐!”隻見她下頷微收,臉頰微側,嘴角上挑,一雙濕漉漉的杏眼斜眺著看向秋色。
“你……是紅玉?”秋色愣愣的,一瞬間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