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天做的事太多,也可能是近段時間來精神一直緊繃今天突然放鬆了下來,晚上,秋色躺在床上很快的就睡熟了。半夜她翻身時突然摸到了什麼東西在發燙,迷迷糊糊的秋色下意識的又摸了一下,確定是身旁睡著的百歲,嚇的她忽地一下翻身坐了起來,高聲喊在外屋值夜的香草與冬棗。
“怎麼了?夫人?”香草反應還算快,披著件衣服舉著油燈走在前麵,冬棗擦了下眼睛跟在後麵。
借著昏暗的油燈一看,百歲的臉浮現不正常的紅色,甚至連耳朵都燒的通紅,而且喉嚨裏還不斷的發出呼嚕聲,小眉頭緊皺著,好像十分的難受。
“艾……”剛喊了一個字,秋色又猛地閉上嘴,心裏有些落寞和氣惱。
香草看到百歲這個樣子也被嚇了一跳,“呀,夫人,小少爺這是怎麼了?”
“好像是發燒了。”秋色的心忽悠忽悠的感覺落不著地。
“那得趕緊請郎中啊!”香草驚呼。
“可現在都半夜了,哪家醫館還有人哪?”冬棗在一旁插嘴道。
事發突然,秋色一時有些無措,看到兩個丫環也如此的驚慌失措,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香草,你去找王柱子,讓他去冰窖裏找出幾個蘋果來,你把蘋果逍削了皮和冰糖一起燉成水拿 過來,再喊起王婆子讓她煮碗三豆湯一起端過來。冬棗,你給我拿溫水和毛巾來,然後去找衛二,讓他去醫館看看,有沒有郎中在,我出雙倍診費。”
一條條的安排下去,秋色也漸漸的冷靜下來,然後自己親自用溫水幫著百歲降溫。溫熱的水珠很快就被灼熱的肌膚給烘幹了,也不知換了幾次水,秋色的心也愈加的煩燥。
王婆子端著三豆湯過來,秋色小心的吹了吹,感覺不那麼燙嘴便給百歲灌了下去,可他燒的厲害,根本就不張嘴,沒辦法,秋色隻能捏住他的小鼻子,迫使他不得不張開嘴,將半碗的三豆湯全都灌了進去,然後蓋好被子,等他發汗。
可等了好久,百歲也隻有額頭上微微出了一層薄汗。衛二找遍了半個青川府也隻有在天快亮時找回一個郎中,郎中把了脈,說百歲是感染了風寒,但是百歲太小,不好下藥,建議秋色另請高明。
付了診費後,秋色讓衛二繼續去請郎中。可衛二請回來的郎中卻都因為百歲太小而不敢輕易用藥,隻有一個自稱是擅長診治小兒病的郎中開了一劑方子,可給百歲灌下去後卻又全被吐了出來,而且過了午時,百歲又隱隱開始低燒起來。
沒有辦法,秋色便讓香草去找杜娘子,心想,她在青川府年頭多,肯定認識醫術好一些的郎中。
杜娘子聽說秋色已經請了很多的郎中,但百歲還是反複的燒了起來,就直接帶著香草去了常禦醫的府上。可禦醫府上哪裏是一般人能見就見的,別說求著常禦醫救人了,兩人就連門都沒進去。
“咱們現在怎麼辦啊?杜娘子?”香草著急的問。
“隻有一個辦法,就看你怕不怕被你家夫人罵了。”杜娘子看了眼香草。
“不怕,隻要能救小少爺,夫人打我都成。”香草一挺脖。
杜娘子點了點頭,吩咐外麵的車夫直奔梨花巷。
“杜娘子?”香草睜大了雙眼。
“對,現在也隻有你家老爺能請動常禦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