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艾老虎雖然不滿自己被一個外人這般叮囑,但也知道今天這事兒著實是自己理虧,況且經曆了一天的提心吊膽後現在也再沒有精力去計較這些,便簡單的點了下頭。
於是,艾老虎送杜娘子出門,順便去買奶羊回來,王婆子讓香草看著床上的秋色母子,自己出去換衣服了。
香草一麵將溫熱的紅糖水用勺子一點點的喂進秋色的嘴裏,一麵念叨著,“夫人,你可快點醒過來吧!剛才小姐還哭著要找您呢!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哄睡著啊!還是小少爺,生下來到現在還沒有喝過一口奶呢!”
秋色不理會嘮嘮叨叨的香草,見艾老虎終於遠離了自己的兒子,就趴過來仔細的觀察著剛剛‘死而複生’的兒子。
隻見他實在瘦弱的可憐,雪白的皮膚下青色的血管甚至都看的清清楚楚,兩眼微闔,鼻翼處輕微的煽動著,樣子與一般熟睡中的嬰兒沒什麼兩樣。難道是自己剛才看錯了?秋色抓抓自己的一頭短發,再仔細看時,突然看進了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裏。
孤寂冷傲,不甘與惶然,這不是剛剛黑白無常鎖住的那個龍袍男子才有的眼神麼?!難道……
待秋色再仔細看時,那雙眼睛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熟睡中嬰兒的麵孔!這是怎麼回事?秋色不甘心的搖晃著那個孩子,“喂,你睜開眼睛,快點睜開!”可惜,孩子睡的十分香甜,壓根就不理會處於狂燥中的靈體女人。
沒辦法,秋色就守在了床前,瞪著眼睛等著那個孩子再次睜開眼睛看向自己,可是等了好久也沒見那孩子睜眼,反而將自己等的極度疲累,不知不覺間竟睡著了。
待秋色再次有知覺時,唯一的感覺就是痛,渾身上下,從裏到外,甚至指甲縫裏都鑽心的疼,她呻/吟一聲慢慢睜開眼睛,隻見床前坐著那個須發花白的常禦醫,正在執著銀針朝自己身上紮。
“疼!”秋色用力吼,可是在她是用盡了力氣,可在別人看來僅是她的嘴唇動了下。
還是香草最先發現秋色睜開了眼睛,興奮的大叫道:“醒了,醒了,夫人醒了!禦醫大人可真神!”
常禦醫得意的撚了撚胡須,“你當老夫的這一手針法是吃素的麼?我說三天醒,這不才剛三天就醒過來了!”
“多謝常禦醫!”是艾老虎在一旁道謝。
“阿彌陀佛,好妹子,你總算是醒過來了!”杜娘子也過來關切的看向秋色。
“好了,病人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身子還是十分的虛弱,好慢慢的調養才行,我一會兒開張單子,先抓三付藥來吃吧!”常禦醫撤了自己的針,走到一旁的桌子上給秋色開了一張藥單,還在叮囑,“三碗水煎成一碗藥,一日三次,飯後服用。”
“秋娘,你怎麼樣?”艾老虎也走過來關心的問道。
“你滾!”秋色火大的咆哮,可惜依舊隻是嘴唇蠕動,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艾老虎見秋色的嘴唇有些幹裂,便問,“秋娘,你渴不渴,要不喝點兒水吧!”說著倒了一碗溫水過來,用勺子舀了起來想要喂給秋色。
秋色想罵人卻罵不出聲,想打人抬不起手,卻始終看著這個討厭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惱怒的偏過頭去不去看麵前的艾老虎。
“秋娘,你還在生我的氣嗎?”艾老虎微頓了下,十分頹喪的啞著嗓子問道。
屋子裏除了常禦醫寫字的沙沙聲音,突然就靜了下來,艾老虎咬咬牙還是解釋道:“秋娘,其實我娶方素是不得已……”見秋色閉上了眼睛不肯聽自己的話,心中又氣又急,將水碗咚地放到桌上自己轉身出了屋子。
杜娘子見狀過來勸了一句,“秋娘,你這又是何必?這幾天艾大人一直都在照顧你,連衙門都沒去,也許他真是有什麼苦衷呢!”見秋色衝自己翻了個白眼,歎了口氣,也不再勸。
“夫人,您要起來嗎?”香草見秋色好似在用力連忙上前按住她,“您要小便就直接眨眨眼,我去拿盆接。”
秋色的臉一紅,微搖了搖頭。
“不是有尿啊?那秋娘妹子你這是要找什麼 ?”杜娘子也好奇的問道,她見秋色的左右擺著頭,在自己的床上找著什麼,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問,“妹子,你是不是要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