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嬤嬤微微有些尷尬笑了下說道:“夫人說的也是,既然夫人已經安排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向夫人複命了。”
送走了薑嬤嬤,秋色看了眼珍珠,問她,“快到中秋節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你的舅娘呢?”
珍珠有些不安的看了眼秋色,搖頭說道:“不,不用了。”
“以後你要是想回去看你舅娘,隨時都可以去,不用再向我請假了。”秋色說完就帶著香草進屋了,她將晴娘送來的節禮翻了翻,發現是兩盒包裝精致的月餅和一匹寶藍色印花錦緞,直接交給了珍珠,讓她交給艾老虎。
一直到了三更天,艾老虎才醉醺醺的回到了家,這次好像醉得十分的厲害,有馬安扶著還東倒西歪的說胡話。
聽見動靜的珍珠悄悄從廂房探出來頭來,先是看看秋色主仆居住的毫無動靜的西屋,再看看人影晃動聲音嘈雜的東屋,心裏有些開始長草,尤其是想到白天薑嬤嬤對自己那副失望的神情,還有那句‘做艾大人的側室可比當老爺(1)的通房強多了,艾大人在官場上還指著老爺自然會對你另眼相待’。
見馬安的回了前院,她匆匆的回到房裏在臉上和脖頸上撲了厚厚的粉,並塗好了胭脂,又拿出白天秋色丟給她的節禮去了正房東屋。心想,老爺這一回醉的厲害,自己應該能成事了吧?
艾老虎醉的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就感覺有一雙柔軟的微微帶著涼意的小手摸到了他的身體上,並在幫他解開衣扣。
“秋娘!”艾老虎下意識的捉住那雙小手。
珍珠的臉一紅,心也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卻緊咬著唇沒作聲,挺了一會兒將頭慢慢的靠向男人的懷裏。
溫香軟玉在懷,酒醉的男人難免心猿意馬,大手不客氣在女人的身上來回摸索。
珍珠的心裏又羞澀又興奮,心想,今晚自己終於能成為老爺的人,完成主子的托付了。便微閉上眼睛慢慢的揚起頭,將自己塗的血紅的嘴唇,慢慢朝艾老虎的嘴邊送去。
本想等著老爺親吻自己的珍珠卻突然被推搡倒地,與此同時,艾老虎的嘴一張,哇的一聲,那些帶著酸腐之味,還沒有完全消化的食物都被吐了出來,噴灑在了珍珠的身上,臉上,還有一些順著微張開的嘴,流進了她的嘴裏。
“老爺!”珍珠不可置信的輕喊,卻不防那些嘔吐物順著喉管直接咽進了肚裏,一時連她自己的胃酸都在上湧,吃的晚飯也爭先恐後的往上跑。珍珠胃裏一陣翻攪過後,喉管向上反,急忙一捂嘴就逃出了屋子。
躲在門後的香草,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將準備驚嚇二人的茶壺放回了原處,人也手躡腳地回到了西屋,對躺在床上麵朝裏的秋色說道:“夫人,老爺把珍珠給趕走了,沒被她那個女人給迷惑住。”
秋色躺在床上悶悶的道,“香草,你不是去如廁了嗎?怎麼還管他們的事,愛怎樣就怎樣唄。”
“夫人,你就別說氣話了。剛才馬安扶著老爺進院時你不也坐起來聽了半天麼?而且當日老爺打你是有些過分,但夫人還手也是不對啊,若是在鄉下,女人敢向男人還手的話,是會被休回娘家的。”
秋色從床上坐起身白了一眼香草,“小丫頭,你倒什麼都懂。”
“夫人,不是我什麼都懂,咱凡事都得講個理啊。你將老爺扔在一邊這麼多天不去管他,老爺也沒說再衝你發火,而且就連有那不要臉的狐狸精上去勾引老爺,老爺都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兒。夫人是不是也該對老爸好一點兒了?”
“他怎麼就沒做對不起我的事兒了?都不顧我懷著孩子伸手就打,也不怕傷著了孩子。這麼多天,裏出來外進去他什麼時候問過一句‘孩子有沒有事兒’。”秋色不滿的念叨。
香草想了想,突然驚喜地睜大眼睛,“夫人,那是不是老爺跟你說話了你就會原諒他了?”
秋色一噎,微微有些不自在,翻身倒在床上,將被子蒙住頭,“你趕緊的去睡覺了,別在那說一些有的沒的。”
香草看了一眼用被子將自己蒙的嚴嚴的夫人,轉身去了外間的小榻上合衣躺下了,心裏想的卻是明天怎麼讓老爺和夫人說一句能和好的話。
(1)這裏的老爺指薑嬤嬤和珍珠的主子,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