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朝說話的方麵看了一眼,分不清究竟是誰在說話,也不再理他,隻對那跳腳的婦人斥道:“她是你閨女嗎?你可看清楚了再認!”
聽到這話,那婦人明顯的怔了一下,朝秋色與那姑娘來回看了幾眼,沒看出兩人哪裏有像的地方,再加上周圍的人又都在幫自己,便梗著脖子強辨道:“當娘的還能認錯自己的閨女?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了!”
秋色冷笑,“可我若是沒認錯的話,她是從我家逃走的婢女!”
眾人一聽都愣了,誰也沒想到這個自賣自身的小姑娘竟是一個逃奴,而且還打算再賣一次自己是想要騙新的主家嗎?婦人和男人對視一眼,也都十分的吃驚,男人扯了一下婦人,想趁機溜走,可婦人卻有些不甘心,竟一掐大腿,‘撲通’一聲給秋色跪了下來。
“您行行好吧,這位娘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閨女,您就把她還給我吧!我日日想夜夜想,找了十幾年才找到閨女啊!嗚嗚!”
“這位大嫂說錯了,她可是新上任經曆司知事的夫人!”這時,杜娘子也從車裏出來了,雖然不明白秋色為什麼突然插手這件事而且還是做了妨礙人家母女團聚的壞人,卻還是選擇幫她說話。
一聽秋色是知事夫人,那婦人也明顯的起了退意,可周圍看熱鬧的人卻將路堵的死死的,想溜都沒機會。
周圍的人聽說秋色是官夫人,態度也明顯發生了改變,反過來勸那婦人。
“夫人既然說了你閨女是她家的逃婢那就一定沒錯,看你也像是有幾個錢的,既如此,就用錢把你閨女贖出來吧!”
婦人的臉色極速抽搐,原本想來個空手套白羊,到頭來卻要添錢進去?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問秋色,“那夫人想要多少錢才能放回我閨女?”
這時在一旁抱著哥哥哭的香草姑娘隱約聽到秋色是知事夫人後,放下哥哥,跑到秋色麵前跪了下來,“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他就快不行了,隻要你救了他,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姑娘的舉動將路人都弄的不知所措,有不解的問她,“姑娘,那不是人販子嗎?怎麼成你哥哥了?”
香草哭著解釋,“他就是我哥哥,根本就不是什麼人販子,我哥是石匠,做石雕時傷了手,後來又生病發起了熱,一直斷斷續續的不見好,家裏的房子和地都變光了,這才想著到青川府來投奔族叔,可族叔一家搬走了,我們的盤纏花光了,哥哥又病了,沒辦法我才在這兒賣身的,可那女人就突然衝過來非說是我娘,還把我哥給打傷了。嗚!”
眾人看看香草再看看那婦人覺得這一幕詭異的很,還有人望向秋色,心說不是說這姑娘是她家的婢女嗎?
婦人看著現在騎虎難下的樣子,一咬牙決定死扛到底,“閨女,你確確實實是我閨女,就算那小子不是人販子也肯定不是你親哥,也許是他們收養了你也說不定!要不,他們咋能舍得把你賣給這位夫人做奴婢啊!”
香草此時卻一臉奇怪的看著婦人,“誰賣我了?我沒有給人做奴婢啊!”
不止那婦人,所有的人都看向秋色,心想,這女人說謊!難不成她是故意壞人好事的?她真的是知事夫人嗎?一旁的杜娘子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又暗中埋怨香草亂說話,想著怎樣才能補救。
婦人惱怒的看向秋色,“哎,我說你……”話說到一半又將火氣壓下,較委婉的問道:“夫人,你剛才怎麼說我閨女是你家的婢女,還叫我拿錢來贖?”
秋色卻沒理她的問話,好整以暇的挑挑眉,“你確定你們是她的爹娘,不是舅舅舅娘?”
“什麼舅舅舅娘,夫人別胡說……”婦人的火氣燒到了腦瓜頂,卻又不得不忍著,這時旁邊的男人卻一臉驚駭的拉了拉婦人的衣服。
“你幹什麼?”婦人的火氣全出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卻嚇的語不成句,“跑,快跑!”說完,轉身就想往人群外跑,可周圍都是人根本就沒有可跑走的空隙。
而秋色此時也大喊,“大家快別把他們放走了,他們是騙子,是人販子!”
本來就覺得這件事越來越奇怪,周圍的人再一聽秋色的喊話,還真就有那熱心的人將嚇壞的男人和一臉懵懂的女人給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