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會兒我讓你五叔婆給你看看,她能頂半個郎中呢!”三叔婆按著秋色重新坐回到席位上。
開席時,秋色一聞到燉魚和燉雞的腥味就感覺要吐,隻好撿一些清淡的蔬菜來吃。
吃過飯,五叔婆幫秋色摸了半天的脈,終於確定她是有了,不過多久卻不確定。
“沒事兒,等我明天回去再找鎮上的郎中看看。”秋色道。
“一會兒天黑了,帶著孩子可不能走夜路,今晚就在村裏住吧。”三叔婆在一旁道。
“我知道,我已經跟二牛媳婦說好了,今晚在她那兒住。”秋色笑著道。
三叔婆卻瞪了她一眼,“不成,山子沒來,你去那住算咋回事?我這兒你也不方便住,這麼著,你去你五伯娘家住吧,她兒子不在家,又都是你的長輩沒問題的。”
一旁忙著磕瓜子的五伯娘站起來笑嘻嘻的過來拉住秋色,“那可敢情好,今晚咱娘兩就好好嘮嘮磕。”
“嘮什麼磕啊,山子媳婦有了身子得讓她好好的睡覺。”三叔婆又說了五伯娘幾句。
五伯娘笑嗬嗬的也不在意,最後抓了把瓜子帶著秋色回自己家,秋色跟二牛媳婦打了聲招呼就跟著一起走了。
躺在炕上,秋色聽著五伯娘震天的呼嚕聲反而沒了睡意。真奇怪,以前艾老虎的呼嚕聲要比她大卻也沒感覺煩燥,可今天卻是感覺心煩的很,這段時間天一黑就跑出來的瞌睡蟲也消失不見了。
等到半夜時,秋色剛迷迷糊糊的睡著,忽然就見到艾老虎一身是血的站到自己麵前,腰腹間還在不斷的往外流著血。
“啊!”秋色驚叫一聲,激靈打了一個冷顫從夢裏醒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五伯娘也嚇的醒了過來。
“沒事兒,我做了個噩夢!”秋色敷衍過去。
“做夢啊!”五伯娘嘀咕了一句什麼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而秋色擦了把額上的冷汗,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想起剛剛夢中的場景,不由為不知身在何處的艾老虎擔心起來,算一算,他走了也有一個月了,不知尋找水匪巢穴的事兒做的怎麼樣了。
而另一邊,艾老虎冷不防的打了個噴嚏,把所有人的睡意全都嚇跑了。
“啊哈!”一個身穿綢布長衫,頭戴員外由,麵皮白淨的中年人打了一個嗬欠,調侃艾老虎道:“小山子,這是你媳婦在念叨你吧?是不是沒有男人寂寞了。”
“她寂不寂寞我不知道,不過我可是想我娘們了。不是我說,馬爺馬員外,咱這兒差事得啥時候完事兒啊,我都有一個月沒抱著我婆娘了!”艾老虎在一旁抱怨。
那位馬員外扯緊屬下給自己披上來披風,不甚在意的打了個哈欠,道:“應該是快了,隻要那瘸子能確定水匪是在這一帶出現的,到時就能在大人劃定的那些區域找到水匪的窩兒,隻要大部隊能端了水匪窩,咱們幾個探子自然也就沒事兒了。”
“這位馬爺,您喝茶。這水是我剛燒的,還熱著呢!”趙四一臉諂媚的過來送水。
“恩。”被叫做馬員外的人隨意應了一聲,也沒去接水,隻對艾老虎道:“你說你當初要是跟著進京了多好,何必在這小縣衙蹲著呢!這件事兒了了跟著大人去任上吧!”
被晾在一旁的趙四微有些尷尬,卻還是堅持的將茶水給馬員外倒滿然後站在一旁聽著二人說話。
“大人不是在京城嗎?”艾老虎不解的問。
“外調了,去青川府,到時你也過來吧。”馬員外道。
艾老虎扭頭看向外麵的夜空,想到什麼情緒突然有些低落,道:“我還是算了吧,在清水鎮也挺好的,衙門小事少,銀錢還不少賺!”
“你啊……”馬員外點點艾老虎想說什麼,突然西南的天空被燒紅了一大片,還隱隱傳來喊殺聲,所有人的精神都不自覺的緊繃起來,來到甲板上朝西南方張望。
“馬員外,這個是不是在絞殺那些水匪啊?”趙四小心的問了一句。
“有可能。”馬員外又仔細的聽了聽,吩咐手下,“全都抄好家夥,仔細盯著來路,不能讓水匪逃出來,也能知其他的船。”隨後船上響起了一陣意義不明的鳥叫聲。
等到天快亮時,也不見有人或船從西南方向過來,幾人漸漸放鬆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