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婆皺著眉尋思一會兒,問道:“你說以前山子沒跟你說過這些事兒?”
“沒有!”秋色一搖頭,“可能是覺得長輩的事不好說吧!”
“想不到山子還顧著自家的名聲,真是難得。”
秋色見三叔婆的神情稍緩便知自己這話說對了,繼續道:“要不是那天秦氏突然找上門來就連我都蒙在鼓裏呢!”
“秦氏找你們去了?”
“可不是。當初我都懵了,根本就沒想到竟分突然冒出一個婆婆來,你都不知道當時那些鄰居是怎麼看我們的!而且就連縣令大人都說了相公呢,唉,也不知相公還不能繼續在衙門當差了。”秋色憂鬱的道。
“你說啥?山子不能在衙門當差了?”三叔婆被秋色的話嚇了一跳,緊張的問道。
秋色點點頭,“是啊,秦氏不止在我家鬧騰的街坊鄰居都知道了,聽說她還帶著艾林去衙門告相公不孝呢!要不縣令大人能不讓相公去上衙嗎?”
“什麼?”三叔婆氣的瞪圓了雙眼,恨聲罵了一聲,“那個敗家娘們!”
“這次回來也主要是熟悉一下自己的地,相公要真的被趕出衙門,說不準我們還得回來種地呢!到時還得請三叔婆多關照一下啊!”秋色笑眯眯的看著一臉驚愕的三叔婆說道。
堂屋。
“回來種地?”三叔公皺起眉頭,不讚同的看著麵前的艾老虎說道:“山子,雖說自古惟有讀書才是出人頭地的出路,但是在公門當差也未必不好啊!咱們村啊,自打你回到縣衙做了捕頭可跟著借了不少光呢!雖說沒人去明著找你幫忙,不過私底下卻沒人再敢惹咱村人,而且收稅攤丁時也多有照顧,這些都是托了你的福,叔公心裏清楚!可你這怎麼就突然張羅要回來種地呢?”
艾老虎輕微晃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耐心的聽三叔公將話說完這才道:“秦氏去衙門告我不孝,縣令大人就讓我先回家,我琢磨著自己主動提出不幹總比真的被人家辭掉要好,就回來了。”
“是秦氏!”三叔公撚撚胡子,皺起了眉,“前段日子,林子跟人學賭錢,結果把家裏的房子和地都給輸了出去,秦氏還來族裏找過兩次,不過我沒理她,後來她就帶著艾林走了,我還以為是回了娘家,卻原來跑去找你了!”
“豈止是找我?”艾老虎冷哼一聲,“他們母子還成天穿成乞丐一樣到處說我欺侮後娘毒打親弟呢!要不是怕我的拳頭,隻怕現在走到街上都會有人朝我吐口水呢!”
三叔公聽著也頗為氣憤,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撒潑耍賴,胡攪蠻纏,簡直就是潑婦!”
艾老虎實在是有些坐不下去了,便起身告辭,“三叔公,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跟族老們商量一下看修宗祠到底要用多少錢,回頭給我個數,到時我給你送過來。”
這時,覺得話說的差不多的秋色也與三叔婆從裏屋走了出來,站到艾老虎旁邊,成了一個乖巧的小媳婦。
“山子,你跟你媳婦就在這吃吧?我叫你小姑做飯,一會兒就得。”三叔婆極力挽留,態度熱忱中又帶著憐惜,惹的三叔公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不了,叔公叔婆你們留步,我和秋娘先走了。”艾老虎拒絕了三叔婆的留飯,帶著秋色就往外走,走到院裏卻遇到了從外麵回來的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
“爹,娘!他們是誰啊?”姑娘走到三叔婆身旁好奇的打量著艾老虎夫婦。
艾老虎看看那姑娘,詢問道:“叔公,這是我小姑吧?”
三叔公點點頭,“這是你小姑,叫小葉。”又對那姑娘道:“小葉,這是山子和他媳婦。”
“呀,你就是山子呀!總聽我娘她們說你受欺負,還以為是個受氣包呢!沒想到長得好像一頭熊!”
“噗!”秋色實在是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
艾老虎也是滿頭黑線,想發火又覺得不該,一時憋的好不難受。
三叔公臉一沉訓斥道:“一點規矩也沒有,哪像個長輩的樣子!”
“哼!”艾小葉臉一扭,絲毫不在意老爹的臭臉。她本就是老來女,自幼就嬌養著,自然不怕三叔公。
“小姑!”艾老虎衝艾小葉行了禮,並拽了把秋色。
“小姑!”秋色也跟著叫了一聲。
艾小葉也圍著秋色轉了一圈,一撇嘴,“山子,你怎麼找了這麼個媳婦,長的不咋地,還土的掉渣,連個裙子都不穿,也太丟你這捕頭的臉了!回頭可別說是我侄媳婦,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