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娘子!”蔡婆婆見馬車就這樣走了,頗有些著急追了兩步,衝著車上喊道:“娘子,以後可別忘了回來接我啊!”
蔡婆婆回過頭,她見秋色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不由哼了一聲,得意道:“娘子說了,等她在京城安頓好了就讓人來接我,說沒我伺候她心裏就不得勁呢!還有,娘子還給我一個大紅包呢!”
秋色沒好意思說,晴娘那話絕對是騙她的,開玩笑,京城的官宦人家裏規矩森嚴,哪裏是一個她整日滿嘴胡話的婆子能待得了的?不過秋色也沒這麼好心告訴她,直接扭身從桌子上收起一份錦盒,看著一身悲傷氣息的艾老虎,突然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是緊張又似乎是羞惱,最後一甩頭,剛才不過是別人說的一句瘋話,自己何必再意?!
想進屋,可艾老虎堵著茶館門口,想著把他勸走,卻又不知該怎麼說,最後隻是指著桌上的錦盒道:“虎爺,這是晴娘給你的,還是收起來吧!”
艾老虎好似才回過神來一般,也不說話,用手拿起錦盒看了半晌卻沒有打開反手將它扔給了秋色,說了一句“送你了。”便轉身離開了茶館。
“哎……”秋色有些慌亂的接住艾老虎扔過來的鐵盒,再抬頭時卻隻看見了他遠去的背影。
蔡婆婆在一旁酸溜溜的道:“秋娘子可真是好命,隨便說了一句話就又得了一份禮!哪像我勞心勞力的伺候著人,最後卻隻得了幾枚銅板!我還是收拾東西回家去得了。”說著扭身回茶館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秋色想起蔡婆婆那愛占便宜的小性子,急忙也跟了進去,可別讓她把自己的東西給卷跑了。
目送蔡婆婆出了茶館,秋色還沒來得及回去看錦盒裏究竟是些什麼東西,就見李掌櫃朝自己走了過來。
“秋娘子,這都快晌午了,醬菜怎麼還沒送過去啊?”李掌櫃一邊問一邊朝茶館裏麵打探著,“我怎麼看著一早上你這兒來了兩輛馬車呢?找你的?”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能坐得起馬車,是京城裏的大官來接晴娘回家的。”秋色鄙視的看著李掌櫃,挺大一男人竟像個娘們一樣愛聽八卦!
“啊?京城裏的大官?”李掌櫃有些不相信。
“是啊,所以李掌櫃還是說話小心些吧。”秋色又對他道:“醬菜我已經做好了,這次我醃的鹹了一些,應該能放些日子,你就連明後天的也一起搬走吧!”
李掌櫃嚇了一跳,“怎地?你這是不打算做了?”
秋色忙解釋道:“不是的,我明後天有事,房子要上梁,我得忙活那頭呢!”
“喲,那恭喜了啊!”李掌櫃笑著打哈哈道:“那成,我一會兒回去讓二狗推車來取醬菜,順便把這幾天的錢先給你結了,也讓你辦事兒時寬綽些。”
“那真是太謝謝李掌櫃了。”秋色高興的道謝。
“不用客氣,你再有了什麼新式醬菜記得賣給我就行了。”
“那是一定。”
等秋色把所有的醬菜給二狗帶走之後,天色已經過了晌午,她把柵板關上,回到屋子裏終於能喘上一口氣了。顧不上咕咕叫的肚子,將兩個錦盒打開來看。
晴娘給自己的那個錦盒裏,有兩枚重約一兩的銀錠,還有一支珊瑚發簪,一對珊瑚手串,還有幾朵絹花和幾樣胭脂水粉;再看她給艾老虎的那個錦盒裏可就實在多了,全是擺的整整齊齊的二兩銀錠,數下來一共有十枚,一共二十兩銀子!這還真是差別對待呀!
秋色頗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再想想,自己與晴娘畢竟認識不久,人家艾老虎和她可是有著‘過命’的交情哪!這樣一想心裏就平衡多了。平衡之後心裏又開始糾結了,這麼多銀子,艾老虎真的不要了?那自己可真是發財了。可萬一他隻是在氣頭上呢?唉,還是先把這些銀子放起來吧。
把屬於艾老虎的錦盒放好,秋色將自己的銀子都拿了出來,包括晴娘給她的二兩銀子和自己這段時候賣醬菜寫話本賺的,一共有八兩整銀,三百七十三枚銅板,還多虧了晴娘送她那二兩銀子,否則還真的有些捉襟見肘呢!秋色取了六兩整銀,將所有的銅板都帶上,又把單留出來的屬於吳氏的那一份裝好,簡單吃了口飯就去丁家找丁大福。
丁家,丁大福和吳氏一臉愁容的坐在炕上,三丫則是倔強的站在門口,氣氛十分的僵硬。
“娘,這是怎麼了?”秋色一進門見到幾人這副狀態,不由奇怪的問。
“哼!”三丫瞪了秋色一眼,扔下一句,“爹,娘,我不管你們答不答應,反正我一定是要給萬老爺做妾的。”說著,扭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