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自由的小菊花氣極,抬手就給了丁四福一記耳光,“你個慫蛋,我都快讓人打死了,你咋才出來?”
剛站穩身子的丁老太見兒子挨打又跳了起來,怒罵,“你個爛手的賤人,敢打我兒子我抽死你!”
可丁老太打人的手卻撲了個空,她愣愣的看著把小菊花摟在懷裏的丁四福,指控道:“老兒子,這賤人打你!”
丁四福卻衝著自己的娘發起了火,“你有病吧?我願意讓花花打你管的著嗎?還有,你幹嘛打花花啊?看這臉這塊,都腫起來了。”
丁老太一噎,氣的打起哆嗦來,衝著丁四福瞪眼睛,“我可是你娘!”
誰知丁四福卻冷哼一聲,“要不看你是我娘早就踹你了!趕緊的,拿點兒錢出來我要帶花花看傷去!”又撿起紅杏掉在地上的笤帚朝張氏二人扔了過去,“還有你們兩個,打了花花就白打了?都給我拿錢出來,要不我就把你們賣到窯子裏去。”
張氏被打中,後背生疼,聽了丁四福的話火冒三丈,也顧不上什麼避諱扭頭氣道:“老四,說話得憑良心,你媳婦敢跟娘動手你不說她反倒朝娘要錢,有你這麼做兒子的嗎?我跟你三嫂來拉架,你卻說什麼賣到窯子去?這是你做兄弟該說的話嗎?”
“你們打傷花花不該賠錢嗎?”丁四福的脖一梗,理直氣壯。
趙氏氣的夠嗆,卻不敢回頭,背對著他說了一句,“那你媳婦還把我給打傷了呢!”
丁四福卻一瞪眼,“我沒看見!”
小菊花見丁四福一直在幫著自己說話,氣也消了不少,此時聽到趙氏的話也跟著來了一句,“你不把臉伸到我跟前,我還懶的打呢!你自己找打怪的了誰?趕緊的拿錢,不然就真的讓你們出去賣肉去。”
張氏氣極,有些口不擇言起來,“我呸!你個不要臉的biao子,你自己賣去吧!打量我不知道嗎?你就是張麻子的小妾,呸,說是妾,還不是棗院裏給他賣肉賺錢的暗娼,任人騎任人玩的浪貨!”
本來氣的直發抖的丁老太大叫了一聲,瞪著小菊花,“啥?你是個窯姐兒?”
丁老太那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唬的小菊花一哆嗦,下意識的躲到了丁四福身後。
“娘,你瞪花花幹啥?她是我媳婦!”丁四福胸脯一挺擋在了小菊花身前。
“她、她……你把她給我休了!我認可你打一輩子光棍也不要這樣的媳婦!”丁老太咬著牙發狠道。
丁四福卻毫不相讓,“憑啥我打光棍?你都給他們三個娶了媳婦憑啥不給我娶?我沒用你花錢娶了媳婦,你現在卻讓我把她休了?你還是我娘嗎?啊?”
小菊花緩過神來,從丁四福身後走出來朝著張氏罵道:“就算我是娼妓怎麼了?我明碼標價,自己賣了身也得了錢,總比你強,還沒成親就大了肚子!對了,後來那孩子呢?不會是帶到丁家來了吧?”
“你胡說!”張氏的臉色刷地一下慘白如紙,顫著音兒對丁老太道:“娘,你別聽她胡說。”
“切,我胡說!”小菊花冷哼,“你打量我不知道你張蘭姑的那點底兒嗎?沒成親時就跟那個周川北眉來眼去的,當初那麼好怎麼他剛一走你就嫁到丁家來了?聽說你家紅玉可是不到十個月就出生了。”
“我那是早產了,不信你問穩婆去!”張氏急忙澄清自己。
“問穩婆?十好幾年了誰還記著你這點兒爛事兒啊?再者說了,不定你早就把穩婆給殺人滅口了呢!要不你娘家條件那麼好咋就嫁到丁家來了?”不得不說,小菊花的分析能力真是不錯,與秋色在酒樓上偷聽來的信息幾乎完全一致。
吳氏也嚇了一跳,“啥,紅玉不是你二叔的孩子?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去!”
“娘,你先別管別人了,你看她們幾個打架那力度,萬一傷著你肚子裏的孩子可怎麼辦?快生了吧?”秋色拉住要下炕的吳氏。
“恩,還有一個多月,過了中秋就差不多了。”吳氏又猶豫的問秋色,“真不出去啊?你爹和你爺會生氣吧。”
“他們生氣又怎麼樣?你要是真出去孩子有個萬一他們準保還是怨你,既然不管怎麼都是生你的氣就保護自己的孩子啊!娘別說話,聽她們說什麼。”秋色湊到窗邊看著外麵的戰局。
“你滿嘴噴糞!”張氏此時有些歇斯底裏了,“娘,你別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