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老虎愣愣的看著麵前的雞蛋水,沒有伸手去接。
秋色舉的有些尷尬,“你要是不喝就算了。”說著就要端回來。誰知艾老虎突然伸手從秋色的手上奪過了碗,力道大的將秋色拽了一個趔趄。
艾老虎不顧手中的雞蛋水熱,直接仰脖就往肚裏灌。
“哎,小心燙。”這樣狼吞虎咽的吃法將秋色嚇了一跳。
可對於秋色的提醒,艾老虎卻充耳不聞,甚至連薑絲都吃了進去。最後,艾老虎將虎扔還給秋色,手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說了句,“你這薑絲夠辣的!”說完轉身就出了茶館。
“喂,你可別忘了蓋房子的事兒啊!”秋色追到前堂,隻看著艾老虎大步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大聲叮囑了一句。
艾老虎什麼也沒說,隻背著秋色揚起胳膊搖了搖。
秋色不禁嘀咕,“這是怎麼了?一碗雞蛋水至於哭出來嗎?”她可是看的清楚,艾老虎用手抹臉時,眼角可是掛著水珠呢!
接下來的功夫,秋色也沒閑著,她把放在自己床底下的葡萄酒拿了出來,又找出幹淨棉布開始過濾,剛曬幹的壇子直接被拿來裝了酒,可惜,過濾之後原本一整壇的酒隻剩下了半壇多,秋色嚐了下味道,還不錯,隻是,總不能就這樣送人吧?想了想,還是得出去買兩個小些的酒壇回來,不過現在太陽已經快落山了,而且折騰一天,自己也有些累,便決定先休息明天再說。
晚飯秋色煮了小米粥,烙了兩張油餅,將嘎子送來的黃瓜洗了兩根隻用細鹽拌了,備了兩副碗筷,用食盒裝上去了晴娘房裏。
晴娘被秋色叫醒感覺有些暈暈沉沉的,小腹墜脹,揉揉眼睛,啞著嗓子問,“怎麼是你在這兒?蔡婆婆呢?”
“下午蔡婆婆洗衣服了,現在可能是累了吧。”秋色隨意的回答,又說道:“我煮了粥,你喝一點兒再睡吧。”
“不睡了。”晴娘搖搖頭道:“你扶我起來去趟淨房吧。”
秋色頓了下才道好,幫著晴娘坐起來,給她穿上鞋子,又給她披了件衣服才扶她去旁邊耳房坐淨桶。
晴娘好似被服侍慣了,絲毫不覺得尷尬,待淨了手回到臥房才清醒一些,衝著秋色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實在是忍不及了。”
“沒事兒,昨天我醉了還是你讓蔡婆婆幫我收拾的呢!”秋色笑著說,又拿過粥碗,“吃點東西,要不胃裏該難受了。”
“嘔嘔!”晴娘幹嘔了兩聲,擺擺手,“秋娘你自己去吃吧,我實在是難受。”
“胃裏都是酒在燒著能不難受嗎?”秋色撇了一碗稀粥遞給晴娘,“喝點粥壓一壓吧!”
晴娘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過粥碗,可她喝了兩口後卻說什麼也不肯再喝了,直接趴回到床上又睡了起來。
秋色隻能做罷,將粥碗放到早午的那碗麵旁邊,出了晴娘的屋子。
“喲,看樣秋娘子以前這伺候人的活兒沒少幹啊!手法挺熟練的呢!”蔡婆婆站在晴娘的門外一頓嘲諷。
秋色懶得理她,回了自己的屋子草草的將晚飯吃了。吃過晚飯,秋色用熱水洗了頭,簡單擦了下身子便上床睡了。
第二天,秋色一起床就早早的來到茶館外麵等嘎子,剛站了不到一刻鍾嘎子就趕著騾車到了。
“呀,秋色姐,我來晚了,明天一定早點兒。”嘎子還沒有從車上下來就開始道歉。
“你可別介。”秋色急忙攔住他,“你若早來,我還得早起給你開門,還是這個時辰來吧。”
嘎子撓撓頭,點頭稱好。雖然他嘴上答應了,但第二天他還是早來了,於是秋色隻能再早起開門,可她發現下一次嘎子又比她早了,勸了兩次也不聽,就隨他去了。
將整整一筐芸豆一筐豇豆卸下車,秋色便給了嘎子五文錢,可嘎子說什麼也不肯收,最後好說歹說隻收了兩文。
“你總這麼客氣,下一次再有事兒我都不敢找你了。”秋色無奈的笑道。
“都是自家種的,得來本就一文錢沒花,收了你兩文回去我爹還得罵我!”嘎子與秋色又說了兩句話便趕車去賣柴了。
秋色將竹筐費力的抬進後院,當她將第二筐抬進來時,恰好遇到晴娘出來透氣。
“你怎麼沒讓蔡婆婆幫你?”晴娘的嗓子還有些啞。
“一點東西,哪能總麻煩蔡婆婆,況且她主要的職責是照顧你,若是都來了幫我幹活,那你怎麼辦?”秋色拍拍手上的灰,抹了把臉上的汗。
晴娘看看一旁故做忙碌的蔡婆婆,又看看秋色,總感覺這兩人之間好像發生點什麼事,不過究竟怎麼回事她卻不在意,她比較擔心的是,“秋娘,昨天你喝多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