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的額上隱現汗珠,艱難的衝著胡須衙差微微點頭,隨後又問秋色,“秋娘子聽說了沒?麻……呃,張麻子出事了。”
“啊?”秋色先是一怔,隨後恍然道:“就是上次在榮華大街上搶我西瓜吃的那個麻哥啊?怎麼?他是又搶別人東西了嗎?”
“呃……”趙四不知該怎麼說,不由的看向那名胡須衙差。
胡須衙差假笑了一下,回道:“不是,麻哥是因為得罪人才被抓了,估計也就關幾天。”
“哦。”秋色已經隱隱明白,這兩天估計就是縣丞派人來詢問自己昨日之事的人吧!還真多虧艾老虎給自己提了醒呢!
趙四忍不住問道:“秋娘子難道不知道嗎?”
秋色一點頭,“知道啊!”
趙四和那胡須衙差微一愣,隨後麵露喜色都緊張的盯著秋色。
“不是你們剛才說的嗎?”秋色一指麵前的兩人。
兩人一怔對視一眼,都有些失望。隨後趙四又有些不死心的問,“秋娘子聽說你昨天穿了一件煙霞色的衣服去了街裏?”
秋色卻瞪著兩隻眼反問趙四,“趙捕快,煙霞色是什麼顏色?”
趙四一噎,他哪知道什麼煙霞色雪青色的,再次求助的看向胡須衙差。
“煙霞色啊就是粉色中帶著一些灰白的顏色,十分適合女子穿呢!”那胡須衙差一邊解釋一邊觀察秋色的神情,“秋娘子若是能有這麼一件衣服一定能將艾捕頭的心緊緊抓住的。”
“切!”秋色嗤笑一聲,“照你這麼說虎爺隻要抱著那件煙霞色的衣服就行了唄,何必還要人穿呢?”
“你!”胡須衙差被秋色說的有些惱怒,要發火想到什麼又忍了下來。
趙四趕忙打起加油圓場,“秋娘子別惱,袁大哥的意思是女人天性愛美,想必秋娘子喜歡的話再貴虎爺也一定能給你買回來。”
“誰用他買啊?我自己就有一件呢!”
“是煙霞色的?”趙四緊張的問道。
秋色一搖頭,“不是,是粉紅色的。什麼煙霞色,我以前都沒有聽過。”
趙四的心又忽悠一落,暗罵秋色,說話不一次說話,再來這麼幾次他的心非出毛病不可,微皺著眉看她,“你還有那麼鮮豔的衣服嗎?我怎麼沒見你穿過?”
“喂,我說你有毛病吧!”秋色衝他發起了火,“沒事兒總管我穿什麼衣服幹嘛?我有什麼衣服要你管,告訴你,以前我在陳府的時候比這好看的衣服有的是,跟你有關係嗎?”
趙四被噴了一頭灰,麵上有些掛不住,腰一挺,剛想逞一下捕快的威風,艾老虎從旁邊趕了過來,離著挺遠就喊,“趙四,你這犢子這兩天哪兒去了?也不來碼頭。”走到跟前,看見那胡須衙差,打了個招呼,“喲,老袁也來了?怎麼?是縣丞大人有貨到?”
“沒,沒,我就跟著趙四隨便轉轉。”胡須衙差打著哈哈。
“哦。”艾老虎隨意的應了聲,又轉頭衝著秋色一通喊,“你不去照顧晴娘瞎跑什麼?女人家家的沒事兒喝的什麼酒?喝點貓尿就跑到外麵來耍酒瘋了?”
盡管秋色知道艾老虎這話是在幫自己還是氣的夠嗆,張嘴反諷道:“你管我們女人喝不喝酒,你先把你那貓尿戒了再說!”說完,一扭身就回了茶館。
“嘿,你還敢跟我來勁是吧!哎,你回來!看我不抽你!”艾老虎眼一瞪,指著秋色的背影就是一通叫罵,見她走遠了,才跟著趙四二人抱怨,“你說現在這女人怎麼一個比一個難搞?”
趙四曖昧的一笑,“還不是艾頭你的口味獨特!”
艾老虎哈哈一笑,也不提剛才的事兒,招呼姓袁的衙差,“走,老袁,我請你去喝一頓,趙四也來。”
“不用了……”胡須衙差還想拒絕,卻被艾老虎拖著再次進了酒鋪。
秋色離開幾人後,一麵快步朝茶館走一機努力壓抑過快的心跳,嘴角卻不可抑製的露出一絲微笑,心理學自己也略懂一點兒,想來套自己的話真的沒那麼容易哦!
回到茶館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精神高度緊張的原因,秋色竟不再感覺到頭脹發暈,興奮的她將嘎子送來的菜都給收拾了,把芸豆摘出來,挑品相好的焯好瀝水,又將包菜的外皮剝了,本想將它切成絲,又一想,切完再放到明天早上怕是會焉兒掉便停了手,一時呆的有些無聊,恰好丁大福過來給她送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