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哥,你太客氣了。”丁四福嘿嘿一笑,招呼一旁的秋色,“大侄女,快過來,我來幫你拿這西瓜。”
秋色要氣瘋了,這算什麼親人?當街賣侄女麼?就算他再看自己不順眼,可冷眼旁觀就是了,現在要幹嘛?當著自己的麵把自己給賣了,要不要自己幫著數數錢啊?見他伸手過來搶奪草垛忙直接將草垛砸了過去,什麼西瓜不西瓜的管不了了。
“哎喲!”
“住手!”
兩道喊聲同時出現,秋色詫異的回頭一看,不遠處站著一個書生打扮的人,隻是他的儒袍已經洗的發舊,罩在他瘦骨嶙峋的身體上越發的顯得可憐,難道還真的有英雄還救她?秋色心裏一時感動非常,英雄救美,然後以身相許??隻是這位英雄也未免太瘦弱了一些。
那書生沒想到秋色竟然抬手就打人,原本想過來伸張正義的也愣在那兒了。
丁四福可管不了這些,他幾時挨過打?自從腿瘸了以後就連他爹都沒動過他一手指頭,現在竟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打了,這還了得?揉了揉被砸的生疼的手臂,一邊罵著就朝秋色撲過去了,“你個作死的臭娘們,敢打老子,老子今天怎麼教訓你!”
秋色隻顧發呆一時沒防備,險些就被他抓個正著,好在那書生還記著自己就是來救人的,急忙往秋色身前一擋,丁四福的拳頭剛好打到他的胸膛上。
書生體弱,被打的悶哼一聲,朝後閃了一下,若不是撞到秋色身上估計就會倒在地上了。可他是站穩了,秋色卻被撞的不穩,向後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連忙用草垛中間的木杆當支柱才站住身子。
“滾開,你個窮酸秀才!”丁四福見沒打到秋色氣的破口大罵。
“這位兄台為何與一女子當街撕扯,這樣有礙觀瞻,於禮不合。”書生喘過氣來,急忙開始對丁四福進行說教。
“我去你娘的。”丁四福豈肯聽他囉嗦直接就揮過去一拳。
“哎喲!”正打中鼻梁,書生慘叫一聲,連退了兩步,好在剛才秋色躲遠了些才沒被波及到。
“老子的事兒你也敢管!活的不耐煩了是吧?”丁四福怒道。
“兄台,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哪?”到底是書生,即使被打了仍舊不忘對丁四福講道理。
丁四福沒打到秋色反倒被一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酸書生給教訓了,火大著呢,一擼袖子就要往前上,“老子今天非打的你娘都認不出你來!”
麻哥攔住丁四福,看著書生問道:“你是賈秀才吧?”
賈秀才詫異的問他,“這位兄台認得小生?”
麻哥嗤笑一聲,“誰不認識你?已經在縣衙預領了好幾個月的稟糧了,你不去代寫書信給你娘賺藥錢跑這兒來做什麼?”
聽到麻哥說自己預領稟糧賈秀才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卻還是義正言辭的道:“所謂男女有別,幾位兄台都是七尺男兒,緣何當街欺辱一個弱女子?此事有恃強淩弱之嫌,還望……”
“你他娘的閉嘴!”麻哥被書生念叨的煩了,爆吼一聲,一指他身後的秋色,“那是我的女人,我愛怎樣怎樣。”又一指丁四福,“這是那女人的四叔,叔叔教訓侄女也輪得到你管?”
“就是啊,人家兩口子被窩兒裏的事兒你也管?”瘦猴嘻嘻笑問。
“啊?這……”賈秀才沒想到幾個竟是這般的關係,怔愣之後急忙給幾人道歉,“對不住,對不住……”
“你他媽放屁?誰是你的女人?再敢胡咧咧,我撕爛你的嘴!”秋色聽著麻哥的話本就有氣,一見賈秀才竟信以為真,直接爆了粗口。
賈秀才愣愣的看著秋色,急忙勸道:“姑娘慎言,怎可出口辱罵自家夫君和長輩?”
麻哥卻是笑了,“哎喲,小娘子還是個辣妹子啊,沒事兒,等會兒麻哥好好給你消消火,去去你的辣味兒。”
瘦猴和小石頭一聽他這話都暖昧的笑了起來。
秋色卻是罵上了賈秀才,“你這書呆子,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要真嫁了這樣的男人早一頭碰死了,要真指著你來救我,早晚了三秋了。”什麼嘛!老天派來救自己的英雄當是頂天立地,以一敵十,而不是這麼一個隻知兄台姑娘的。
“啊?他不是你夫君啊?”賈秀才懵了,怎麼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問麻哥,“這位兄台,你們……”
麻哥卻壓根兒就沒理他,隻嘿嘿的衝秋色笑道:“小娘子別死啊,讓我們先入了洞房再說,呃。”
“原來你們真的不是夫妻啊!”賈秀才氣憤的對麻哥訓道:“女子名節重於天,你怎可當街毀她的……”
“滾開!”麻哥不耐煩了,一揮手推開賈秀才威脅道:“告訴你,我姐夫可是本縣縣丞,若是惹急了我,我就讓我姐夫停了你的稟糧,讓你跟你娘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