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心細,撿起掉落腳邊的裏衣,詫異道:“二春,你這衣服還是出嫁時我送的吧?怎麼還留著?”再看地上其他的衣服,全都是打著補丁的,要不就是洗的褪了色,“這是怎麼了?”
趙氏撿起腳邊的信,看了看問道:“這咋還有封信?二春?”
丁二姑的臉色發白,急忙去搶趙氏手裏的信,“你給我!”
趙氏沒防備,手被抓傷了,氣的直瞪眼,“又不是銀子,你幹嘛?”
丁二姑感覺自己的秘密被暴露在了大庭廣眾之下,盡管趙氏不識字,她還是覺得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當下神色不善的朝著秋色衝了過去,“臭丫頭,你找打!”
可還沒等她打到人,秋色又把一件東西扔了過來,丁二姑下意識的一躲,那物件就砸到了她的腳背上,當下啊呀一聲慘叫,單腿跳了起來。
“找打的是你!”秋色毫不客氣,“敢撬我的鎖,偷我的銀子,你是想進縣大堂挨板子了吧!”
“二春、二春,你怎麼了?”丁老太急了,看著自己閨女掉眼淚,衝過來抱住她,也不顧屋裏其他人,直接扯掉丁二姑的鞋襪,一看她的腳背紅腫了一大片立時就怒了,“你個喪天良黑心肝挨雷劈的賤丫頭,我今天剁了你!”也要衝過來打秋色。
秋色哪裏肯站在那裏等著挨打,一邊躲著丁老太一邊嚷道:“我沒天良?我黑心肝?我可沒打算攆親人去睡大街,也沒見死不救。我倒要看看那天雷下來劈的是誰!我賤?我可沒去撬人家鎖,翻人家箱子,偷人家的銀子!我呸!我告訴你,以後別想我再交房租!我的銀子呢!還我三兩銀子來!”
“啥?三兩?”丁老太一怔,也不追秋色了,站在原地朝自己女兒看去,卻不想丁二姑直直的朝自己砸了過來。
丁二姑既惱秋色將自己的包袱當眾抖落開,又恨她砸傷了自己,便想著和自己的娘來個兩麵夾擊,誰知丁老太突然停了下來,秋色又躲開了,一時間母女二人摔在了一起。
丁老漢眼看著三個女人鬧成一團,氣的肝疼,罵張氏二人,“你們兩個是死的嗎?還不去把人拉開。”
張氏笑嗬嗬的就過來挽秋色的手臂,卻被秋色給甩開了。
“別在這兒裝好人,剛才欺負我娘的章程呢!”
“大丫啊,你可不能這麼說,當初也是你爺認為你爹和你都出了事,想著舍小家保大家麼!”張氏毫不在意的笑笑繼續道:“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場誤會就算了吧啊!對了,虎爺那邊怎麼說?既然你們已經成了事,得來提親吧?你娘不方便我來給你幫忙操辦吧。”
“啊?”秋色一時沒反應過來張氏說的是什麼。
丁二姑扶著怔愣的丁老太站起來不屑道:“裝什麼貞潔女啊,還不是被人睡過了。”
秋色明白過來張氏以為自己和艾老虎有了關係,想著來沾光,看看丁家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不覺冷笑,這幫人還真是現實的可以,怕受連累就分家,想沾光就一家人,什麼都是他們的!聽了丁二姑的話更是怒不可遏。
“你到是想叫人睡,可惜啊,人老皮鬆沒人要!”
“啊!”丁二姑何時被人如此辱罵過還是一個小輩,而且還剛好被罵到痛點上,嚎叫一聲就撲了過來,秋色一躲她就順勢趴在了地上,也不起來,直接嗚嗚的哭了起來。
張氏縮了縮身子,趙氏也息了相勸的心思,以前隻以為秋色主意正,沒想到還是這般潑悍,連一向蠻橫的丁二姑都氣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