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終於弄明白艾老虎找自己來是為了幫忙救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埋怨艾老虎,“怎麼都不說明白!”
“我怎麼就沒說明白了,我不是告訴你來幫忙麼?”艾老虎瞪著兩眼被氣的肝兒疼。
秋色的臉可疑的紅了,貌似真的是自己思想太不純潔了,其實說起來自己長的還算是挺‘安全’的一類,要不當初在陳府本尊想爬床時也不會被打死,是人家陳老爺壓根沒瞧上本尊,可關鍵是艾老虎的一連串動作也太讓人誤解了吧。
“怎麼按?”秋色感覺渾身都臊的發熱,偏還不能發火,便把目光轉向了床上的女人。
“我要給她把脈,你把她的手臂按平了。”周郎中在一旁指揮。
秋色本來想在床邊按住她,可卻有些使不上力,便直接穿著鞋子上了床,從身後抱住了那女人,用力將她的右手臂按平在床上,衝著周郎中喊,“快點!”
艾老虎看見秋色那粗魯的動作皺了皺眉,不過現在救人要緊也沒在說什麼。
周郎中也顧不上避嫌,直接按上了晴娘的手腕開始診脈,“脈像……胸腹攪痛、惡心幹嘔,四肢抽搐,這是中了砒霜之毒啊!”
“砒霜?”艾老虎嚇了一跳,“那她還有救沒?老周頭你可一定要救活她!”
“別急,別急。”周郎中一麵安慰艾老虎一麵吩咐秋色,“你去取一把白礬末和三個雞蛋清,然後用涼開水衝攪,給病人灌下去讓她把毒物吐出來,再煮些綠豆水來給她喝,我再開副方子吃幾天就沒事了。”
秋色對周郎中這樣指使自己有些不滿,但麵前的三個男人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灶房的活兒從來都是女人做的!罷了,都是為了救人,不和他們計較,問清了廚房的所在地,秋色便按照周郎中所說的去做了。
過了一會兒,綠豆水煮的差不多了,秋色撤出了灶裏的柴熄滅,讓綠豆繼續在鍋裏燜著,端了白礬雞蛋水進了晴娘的屋子,“雞蛋水來了。”
“你給她喂進去。”這會兒功夫,晴娘已經幹嘔了兩回,秋色將碗塞到艾老虎的手裏,自己爬上床死死的抱住晴娘,衝還愣著的男人叫嚷。
艾老虎的濃眉挑了挑,還沒哪個女人敢這般嗬斥他呢,有心摔了手裏的碗,可一看到床上痛苦不已的晴娘手又穩住了,將心裏的火氣壓下去,口氣不善的朝秋色喊道:“你不把她的嘴掰開我怎麼喂?”
秋色感覺出艾老虎的語氣頗為不善,還以為他是因為晴娘中毒心裏著急也沒在意。
“快點!”秋色張開手用力的捏著晴娘的兩頰,迫使她微微的張開了嘴。好在晴娘的下頷很瘦,不然秋色一隻手還真弄不過來。
艾老虎心急救人,也不再說什麼,直接上前把手裏的雞蛋水一股腦的倒進了晴娘口中,不知是身體難受還是本能反應,晴娘不住的扭動著身子晃著頭,導致雞蛋水灑了大半,不過好歹也算喂進去一些。
“好好,現在鬆開她,讓她把吃進去的砒霜吐出來。”周郎中站在離床較遠的地方吩咐。
秋色鬆開晴娘,身子一軟,癱坐在床上,抬手用袖子抹了把額上的汗,屋子裏一團糟也沒誰注意秋色不雅的動作。艾老虎離床近,和秋色麵對麵,剛好把她抬手抹汗的動作看了個真切,覺得秋色少了幾分女人味兒。
很快,雞蛋水便起了作用,床上的晴娘肚子裏呼嚕嚕一頓響動,緊接著她的嘴一張,吐了滿床汙穢,霎時屋子裏便被一股腥辣之氣彌漫著。
秋色隻覺得好似臭大蒜的味道撲麵而來,熏的她也險些吐了出來,急忙抬腿邁過晴娘的身子,跳到地上。艾老虎就沒那麼好的運氣,躲避不及,穢物沾了他一身。
“太好了。”周郎中站在艾老虎的身後,眼見晴娘到後來甚至上隻是往外吐酸水了,又吩咐秋色,“快點兒把綠豆水也給她喂進去。”
“我去取。”趙四實在受不了屋裏的味道,連忙自告奮勇的逃了出去。
綠豆水也被灌下後,晴娘又嘔了幾回才吐清肚子裏的東西,整個人虛脫一般,懨懨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周郎中給晴娘把了脈,“砒霜都吐了出來,毒也清的差不多了,我一會再開個方子吃幾副藥調理一下,人就沒事兒了。”說著,就到外屋去開方子。
秋色見人已經救了回來,再沒自己什麼事兒,便對艾老虎說了聲,“沒事兒我就先回去賣罐頭了。”
“哎,你等等!”艾老虎看見晴娘滿身滿床的穢物,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急忙追了出去,喊已經走到前麵茶館後門處的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