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薛知遙親昵地靠近那服務生,在別人看不見的暗處悄悄捏了孩子一把,心中默念:對不起了,寶寶。
果然,孩子吃痛,當即哇哇大哭起來。
服務生一臉束手無策,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剛想把孩子還給薛知遙,就聽她一手推人,一手推他,微微斥責:“孩子都哭個不停,肯定是被某些不清不楚的人嚇到了,宴北你快帶孩子出去偷偷氣,爸媽,你們也陪著去吧。”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薛知遙就已經快手快腳讓三人一孩子快走到門口了。
“你、你們不能走,還沒說清楚就想走!”陸二伯自是不甘心,厲聲朝門口吼道。
這時候,不打理就有點顯得心虛了。
薛知遙隻好讓他們先走,自己回身站定,目光炯炯地盯住陸二伯:“你現在滿意了麼?宴北出那麼大的車禍已經是九死一生十分可憐了,他一直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臉上又受了那樣的傷,你不和我們一起維護他,還要當眾懷疑我們,給他難堪,二伯,其心可誅啊!”
一口氣說完這話,薛知遙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將陸二伯剛才誹謗他們的險惡,原封不動還給了他!
眾人審視的目光也都轉移到了陸二伯身上。
“你胡說八道!”陸二伯怒意吼道,“陸宴北這種情況你應該直說,而不是瞞著我們,讓整個陸氏由一個傻子領導,你們也是跟著瘋了!”
薛知遙眼睛一眨,大顆大顆的淚水就落了下來:“二伯,宴北不是傻子,你這麼說真是太傷人心了!我們就是怕有人會這麼惡意揣測宴北,才將他保護起來的,沒想到,最先這麼中傷他的人,竟是他的親二伯!”
“我說錯了麼?陸氏這麼大一個企業,不合適的人憑什麼坐上領導人的位置!”
“那你說,陸氏這半年的利潤額是升了還是降了?所有人都看到陸氏蒸蒸日上,你敢打包票你能做到麼?宴北若是糊塗的時候,我們根本不會由他工作的,他盡量把公司所有的事都壓縮在他清醒時處理完,你知道他多辛苦麼?”
薛知遙幾乎要聲聲泣血了,這謊話編造得太過荒謬,薛知遙隻能靠賣慘來轉移視線。
卻不料,根本沒人懷疑她所說的。
畢竟,這個現實世界荒謬的事情多了去了,這樣一個重創之後腦子會糊塗的人,又為什麼不能存在呢?
輿論已經完全倒向了薛知遙這一邊,陸二伯就像是被扒光了衣裳的罪犯,根本無法閃避,僵在原地臉憋得通紅。
“二伯,我知道你們總是對宴北不服氣,覺得他太年輕,不該掌管陸氏,但是大家都看得到宴北為陸氏所做的所付出的一切,他有什麼不合格的?你們為什麼非要否定他呢?”
一連串的發問,讓陸二伯又重重向後退了一步。
薛知遙上前:“再說了,我們平常對二伯你萬分尊敬,就算知道你們看不慣會刁難我們,也從未想過以牙還牙,你們卻咄咄逼人,今天甚至當眾……”
薛知遙沒有說完,伸手搗住臉低低啜泣起來,搖搖欲墜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暈倒。
所有人都開始低聲譴責陸二伯,指指點點戳著他的脊梁骨。
“你你!”陸二伯伸手指住薛知遙,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陸瓊眼睛情況不對,也顧不上明哲保身,站起來一個箭步衝過去,還沒來得及到陸二伯身邊,就見他身子虛晃了一下,整個人就毫無知覺地朝邊上倒了下去!
“爸!”
陸瓊失聲驚叫,匆忙拉了陸二伯一把,才免了他直接摔在地上。
陸二伯翻著白眼,手腳微微抽筋,嘴裏開始吐出白沫。
所有人一片嘩然,紛紛起身看熱鬧,嘰嘰喳喳議論開來。
“爸,爸,你沒事吧,快醒醒啊!”陸瓊嚇壞了,抱起陸二伯的上身晃。
陸蕭和陸二夫人也急忙跑過來,一看這情形就淩亂了。
薛知遙站在原地,冷冷提醒:“還不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才有人掏出手機撥了電話給120。
陸二伯抽搐得越來越厲害了,陸瓊和陸二夫人都嚇壞了,一齊失聲痛哭起來。
陸蕭吵得不行,心裏又亂,嚷道:“別哭了,哭喪啊!”
陸二夫人伸手就打他:“少咒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