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還是要請個中醫來給你調理一下。”陸宴北招來傭人清掃衛生後,擔憂地摸了摸薛知遙有些泛黃的臉。
“隨便都行吧。”薛知遙也是難受,手捂在腹部,斜斜靠回床頭。
陸宴北給她拉過被子蓋住:“好好休息吧。”
薛知遙疲憊地點點頭,剛要閉上眼睛,忽然又想起什麼,說:“明天是不是薛子纖要走了?”
陸宴北一時沒反應過來,頓了頓才道:“似乎是的,手續反正都辦好了,我讓人看著她登機就可以了。”
薛知遙點點頭:“也好吧,我實在是沒有精力去管她了。”
“之前答應她的事,我也去辦了,隻要陳蘭和薛凱濤表現良好就可以按規矩減刑。”陸宴北還是補了一句。
這兩個名字忽然竄進薛知遙的耳朵裏,讓她茫茫然又想起了那段有意不去回憶的記憶,曾經她在薛家備受折磨,如今那欺辱她的人都要仰他鼻息i,而這一切都是由身邊這個男人所賜。
忽然之間,薛知遙有些困惑,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具有離開陸宴北生存的能力?
若是寧婷聽見她有這樣的想法,肯定要說她不知足,有一個強有力的後盾罩著,是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
薛知遙抬頭去看,陸宴北走到陽台處打電話,似乎正在給她聯係調理身體的中醫。
感受到薛知遙的視線,陸宴北轉頭過來看,一眼便抓住了薛知遙眼神中殘留的憂鬱,陸宴北不由皺了皺眉頭。
薛知遙瞌上眼簾,假裝自己睡著了。
陸宴北停下講電話,輕輕走了出去,才繼續通話。
那邊的況哲川都要抓狂了:“你怎麼說著說著就沒人了?”
“知遙睡了,我到客廳和你說。”陸宴北簡單地解釋。
況哲川無語至極,他浪費他寶貴的開會時間,要聽陸宴北吩咐去找個調理孕婦的專業中醫就算了,還要等他顧及人家睡覺!
這真是黑了天了。
“我覺得知遙情緒不對。”陸宴北完全不顧況哲川的情緒。
“她又哪裏不對?”況哲川已然無力。
“很不穩定,負麵情緒爆棚。”
況哲川聳聳肩:“怎麼,她婚前恐懼症轉化成孕期恐懼症了麼?”
陸宴北微微一頓,丟下一句“趕緊給我找中醫”之後,便立刻把電話掛了。
況哲川不可置信地拿下電話,看了又看:“沒天理了,辦事還要被無禮對待,我欠了陸宴北這家夥多少錢才造的孽?”
而陸宴北馬不停蹄趕去的地方,是本市最好的心理醫生辦公室,一番對較谘詢下來,已經診斷了薛知遙的恐懼憂鬱症是八九不離十了。
醫生的建議是讓薛知遙過來當麵就診,陸宴北雖然應著,但他知道,薛知遙若是知曉肯定不願意過來。
陸宴北憂心忡忡回到家中,竟是燈火通明。
這個深更半夜的點了,薛知遙也早已睡下,理應不會在客廳亮燈,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客到訪。
陸宴北快步上前開門走了進去。
“宴北,你回來了。”陸瓊喜笑顏開地站起身,熱情地迎了上來。
陸宴北虛虛一擋:“你怎麼過來了,很晚了。”
說著,陸宴北又看向在一旁坐著作陪的薛知遙,直接從陸瓊身邊繞過:“你怎麼下來了,睡著了就不用管誰敲門,你現在就是好好休息就行了。”
“反正我下午也睡了很久,醒了就沒有睡意了。”薛知遙安撫地拍拍陸宴北的手背,示意他去和陸瓊談,也好早點讓她走。
陸宴北轉過身,一腔溫柔就變為冷凝:“說吧,什麼事情?”
“我知道,我半夜過來是打擾到你們了,但我也是沒辦法才來求救的。”陸瓊急忙上前,想靠近陸宴北一些,又畏懼尷尬地停在三步之外,眼巴巴地望著陸宴北。
“說。”
見陸宴北有些不耐煩了,陸瓊也顧不上再裝可憐,趕緊說道:“自從你安排我當上副總經理之後,我現在的處境有多艱難,我想你是最清楚不過的。”
“我很忙,沒空關注你。”陸宴北麵無表情地轉過頭。
陸瓊麵色一僵,她明知陸宴北在故意給她難堪,卻又無可奈何,隻得忍氣吞聲:“那我就和你說直的,現在你不信任我就算了,我家裏那三個更不信任我,現在我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所以,如果你要整我的話,就到此為止吧,我受夠了不想幹這個副總經理了!”
陸宴北緩緩笑開:“你不想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