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妃身體微顫,好像被嚇到了一般,立刻抬頭,還順手在眼睛上飛快地抹過,紅著眼眶看過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略顯慌張地說:“沒、沒什麼,隻是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傷神而已,現在沒事了。”
“哦。”薛知遙應了一聲,就是不往下問,“沒事就好。”
何妃等了一會兒,見薛知遙兀自玩手機,陸宴北又端著茶杯一副聚精凝神在喝茶的模樣,心裏有些著急。
“其實,今天梅妤琴在電視上做那個公開道歉,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何妃隻好主動挑起話題。
“誇張?她想殺人滅口這種事,還不算誇張?”薛知遙好笑地反問。
何妃眼中閃過緊張:“我那天真不知道她有這種想法,如果知道的話,我是不會勉強你去開車的。”
薛知遙微微眯起眼睛,樣子竟和陸宴北有幾分相像。
何妃不由眨眨眼,視線躲閃開來。
陸宴北嗤笑一聲。
薛知遙也懶得與何妃裝模作樣了:“你知道麼?沒有人是傻子。”
何妃心頭猛地一跳,麵色大變,似乎白得透明,鼻尖也沁出細細的汗珠:“知遙,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薛知遙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何妃。
這個女人曾經是她的情敵,而後來的一切,讓她以為這個女人是可以化敵為友的,兜兜轉轉,沒想到還是回到了原點,甚至,比原點還不如。
何妃著急地轉向陸宴北:“怎麼回事呀,宴北,你到是幫我說句話,我真的都被知遙這種莫名其妙的態度弄得發慌,這是在栽贓我的意思麼?”
狗急跳牆。
薛知遙的心中隻有這個想法。
陸宴北顯然是和她一邊的,何妃哪裏來的自信,覺得陸宴北還會幫她說話?
果然,陸宴北開口就問:“那你說說,為什麼要千方百計找到薛子纖?”
何妃又是不自覺地一顫:“你、你……”
“我怎麼知道的,對不對?”陸宴北斜睨著她,“不僅是這件事,我們還知道了更多的事。今天會答應來見你,也算是給你一個機會,你最好知趣。”
“我知趣?”何妃怔忪地看著薛知遙和陸宴北,他們宛如一對天造地設般的玉人,帶著審判麵對與她。
曾經,所有人都說他們不相配,可不知從何時起,薛知遙已經成為就算坐在陸宴北身邊,也不會丟失一分光彩的女人,相反,兩人之間默默湧動的信任愛戀,讓他們越發熠熠生輝。
何妃自嘲地笑了一聲:“真是羨煞旁人啊,我費盡心機要拆散你們,反倒成就了你們。”
這話一出,何妃也已經算是承認了。
“何妃,我之前真的把你當做了朋友,沒想到你卻做出那麼多齷齪的事情。”薛知遙也冷了臉,“別說你對不對起我,你就說宴北,你真是辜負了他對你的信任!”
“哈哈!”何妃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譏諷地看著薛知遙,“對得起你?我憑什麼要對得起你,是你搶走了我心愛的男人,我還要對你感恩戴德照顧有加麼?是你太蠢太天真了!”
薛知遙被何妃嚇了一跳,她撕破臉後,似乎進入了一種半癲狂的狀態。
“辜負我的人,也是他陸宴北!明明說好了要愛我一輩子,我千辛萬苦從國外回來,你卻不要我!”何妃的視線慢慢轉向陸宴北,裏麵的怨與恨幾乎要溢出來。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早就說過。”陸宴北冷冷轉開視線,麵上是嫌棄。
“就是這個表情,就是這個表情!”何妃指著陸宴北尖聲喊道,“為什麼,你以前可以用那麼寵溺的眼神看我,現在就能對我如此厭惡!你為什麼要變!我好恨好不甘心!”
陸宴北皺眉:“那你又為什麼要變?你早就不是我記憶裏那個單純直爽的何妃了,別說愛是過去的事,連最起碼的交情,都斷了,沒有誰不是向前看的。”
“我沒有變,我也不要向前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回到曾經。”何妃歇斯底裏地喊,憤怒地指向薛知遙,“回到沒有這個賤人的曾經!都是她的出現,讓你變得不清醒!”
薛知遙默默偏開身子,從何妃的指向下躲開,總覺得現在的何妃入魔了,搞不好下一秒指甲就要戳進她的眼睛裏。
陸宴北神色冷冷,何妃沒有心思再去理會薛知遙,急切地繞過桌子,企圖撲向陸宴北,軟下聲帶著哭腔說:“你不要這樣,宴北,你不要拋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