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高級病房外,薛知遙和陸宴北為首,正往陸老爺子的病房走去。
剛好陸夫人從病房裏出來,迎麵看見陸宴北先是麵露喜色,隨即又看到了薛知遙,臉色就沉了下去。
“你來做什麼?”陸夫人自然是不歡迎薛知遙的,冷凝地斜睨著她,又掃了一眼後麵的霍子聲與何妃。
“媽,我們來探望爺爺。”陸宴北將薛知遙擋在身後。
陸夫人看向陸宴北,稍有緩和:“你進去吧。”
陸宴北卻不動,說:“知遙會和我一起進去。”
“不可能。”陸夫人當即一口回絕,“你要去就去,反正你也不著家,我們誰的死活你也不想管!”
“媽,我這次出門是久了一些,沒有和你們提前打招呼,是我的不對。”陸宴北不想鬧僵,好聲好氣地和陸夫人說。
霍子聲也上前道:“四嫂,宴北回來了就好。”
“他回來當然好,但是帶著這個女人回來就不好。”陸夫人越說越不高興。
“阿姨,我是認真要和宴北交往的,我們經曆了許多風雨,這你也是看到的,現在我們還能彼此深愛不棄,你就成全我們吧。”薛知遙幾乎是哀求著說出來這番話。
陸夫人神色微微動了一下,沒有做聲。
“他們確實不容易的,四嫂,你就算不認同知遙,總歸要有個理由吧,你說出來,知遙可以改正的。”霍子聲又勸。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能怎麼改?”陸夫人煩悶地揮揮手,“走走走,我不想看見她。”
“媽!”陸宴北抬高了聲音。
陸夫人還要再說,就聽病房裏傳來了陸老爺子的呼聲:“宴北?是不是宴北回來了?”
“爺爺!”陸宴北哪裏還顧得上那麼多,拉著薛知遙就從陸夫人身邊擠過去,開門進了病房。
陸老爺子麵如金紙,萎靡不振地躺在床上,寬鬆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顯得他越發像是個紙片人一般。
陸老爺子朝陸宴北伸出手,手掌青筋暴起十分枯瘦。
“爺爺。”陸宴北慌忙握住他的手,心中才稍稍安穩了幾分。
自小陸老爺子就最是疼愛他,如今陸老爺子垂垂衰老的模樣,讓陸宴北不禁心酸難受。
薛知遙看著他們爺孫倆真情流露,也不禁偏過頭去,悄悄試了下眼角的淚水。
“回來就好。”陸老爺子吃力地往陸宴北手背上拍了拍。
“是我不孝。”陸宴北愧疚地低下頭。
陸老爺子含笑搖搖頭,將視線投向薛知遙,他們見麵很少,但陸老爺子很清楚,自己的孫兒對這姑娘用情至深,所以他也忍不住細細將她打量一番。
陸夫人見陸老爺子盯著薛知遙,立即衝薛知遙低喝道:“你還杵在這幹嘛,不嫌討人嫌麼?”
薛知遙微驚,十分尷尬又難受,埋頭就要出去,她不想讓陸老爺子看到她會更難受。
“等等!”陸老爺子卻出聲將她叫住。
薛知遙不安地頓住腳步,看了看病房裏的其他人。
可沒人知道陸老爺子為何會突然叫住她。
“你過去,把櫃子裏第三份文件給我拿出來。”陸老爺子和和氣氣地對薛知遙說道。
“爸,你要那什麼我去,別讓這個晦氣的女人在病房裏了。”陸夫人皺著眉,就要過去拿東西。
“哎。”陸老爺子不滿地瞥了陸夫人一眼,後者隻好停下來。
薛知遙猶疑了兩秒,陸宴北就向她使了個眼色。、
薛知遙心領神會,立刻按照陸老爺子的吩咐,把文件拿了出來,遞到他麵前。
“我這個樣子了,還看什麼?是給你和宴北看的。”陸老爺子疲憊地說完,就瞌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薛知遙一頭霧水,又把文件遞給了陸宴北。
倒是陸夫人等不及,一下就把文件從陸宴北手中又搶了來,匆匆掃了兩眼之後,臉色大變,吃驚地說了出來:“爸,你要把陸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給這個薛知遙?”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薛知遙都淩亂了,完全不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
而陸宴北和霍子聲則是不解地看向陸老爺子。
何妃更是整個懵掉,顧不上什麼體統分寸,一步上前就把那文件搶了過來,不可置信地翻看起來。
隻不過陸夫人也無暇顧及何妃的無禮,一樣在等著陸老爺子給個說法。
陸老爺子緩緩睜開眼,微弱地提醒道:“哎呀,看你們激動的,我又不是說就給薛知遙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給宴北的媳婦,隻有他們結了婚,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才能屬於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