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製止自己繼續這樣下去,薛知遙便拿出手機撥通了張久謙的電話,把陸宴北調查的結果告訴他,順便又和張久謙聊了聊接下來的應急對策。
可薛知遙不知道,在她家的門口有一條細縫打開了,陸宴北站在那裏握著門把,手裏是上次謝叔就偷偷塞給他的鑰匙。
剛剛他確實要走,臨上車卻發現車鑰匙沒有拿,隻好倒回來取,可聽到薛知遙和張久謙通話的聲音,陸宴北的神情就有些僵硬。
他才剛走,薛知遙就已經迫不及待和張久謙分享一切了麼?
陸宴北很想大步走進去質問薛知遙,可腳下猶如千斤墜,怎麼也跨不出那一步。
他,真的在害怕什麼……
陸宴北抿抿唇,回退將門重新關上,一步步朝馬路走去了。
屋裏,薛知遙將手機拿開一點,剛剛她似乎聽見了關門的“哢噠”聲,朝門口望去,卻什麼也沒有。
也許是幻聽了,薛知遙心想,看來自己得早點休息才行。
結束了和張久謙的電話,薛知遙便上樓洗漱休息,準備迎接明天要麵對的一切。
卻不知道,有一個人為了她輾轉了一整夜。
次日清晨,薛知遙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那催命一樣的鈴聲,讓薛知遙一個激靈就爬起來,腦子迅速清醒,心中升起一陣不詳的預感。
“知遙姐,那個傷患突然嘔吐起來,還昏昏糊糊的,醫生說他是後期性腦出血,說不定會死!”林小梓焦急的聲音傳來。
薛知遙驚地從床上站起來:“怎麼會這樣?”
“現在他們家屬在鬧,還說要去公司討說法,還好你昨天讓我早點過來,現在他們已經被我攔住了,可是估計也攔不住多久了。”
“你別慌,千萬不能讓他們去公司,就說我馬上過來,有什麼話我們和他們當麵說。”薛知遙趕緊說,一邊顫手顫腳換衣服。
林小梓應道:“好,知遙姐,你也別一個人過來,他們人挺多的,一大幫子人,你最好還是多帶些人來。”
“知道了,小梓你自己也當心些,我很快過來。”薛知遙囑咐完掛斷電話,就迅速撥通了陸宴北的電話。
才響一聲,薛知遙又趕緊將電話掛斷。
真是暈了頭,幹嘛下意識就給陸宴北打什麼電話?關他什麼事的……
薛知遙按了幾下,又撥通了張久謙,將醫院的事告訴他,張久謙自然答應立刻去醫院。
當薛知遙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好看見張久謙的車也堪堪在醫院門口停下。
“我們快上去吧,不知道小梓一個女生會不會吃虧。”薛知遙焦急地往住院大樓衝。
張久謙也大步走去。
然而,當薛知遙從電梯中走出來的時候,最先看到的,赫然正是陸宴北!
“你、你……”薛知遙指著陸宴北,驚地瞠目結舌。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在這裏?”陸宴北好心為她說完。
薛知遙點點頭。
“你忘了,我昨晚就安排了人在周圍盯著,看到家屬鬧事,你又給我打了電話,我當然就過來了。”陸宴北似乎心情頗為愉悅,隻是瞥到一旁的張久謙時,眸中閃過一道陰霾。
薛知遙掙紮著說:“我不是給你打電話,我那是按錯了。”
陸宴北點點頭,好像是相信了,可笑容裏卻依然透出得意,讓薛知遙無可奈何。
“知遙姐。”林小梓從陸宴北帶來的黑衣保鏢中穿過,急急跑到薛知遙身邊。
這時,薛知遙才發現,林小梓的左邊臉頰上有一個明顯的紅手印,分明是被人扇過巴掌了。
“小梓。”薛知遙心疼不已,扶住林小梓的肩膀,眸中有愧疚。
林小梓安撫地笑笑,伸手擋了一下臉:“沒事啊,知遙姐,還好陸少來得及時,現在那幫家屬都已經被陸少的人請到休息室去了。”
說是“請”,但陸宴北身後這麼多的保鏢顯示,當時肯定是不怎麼客氣的場麵。
薛知遙不由又看向陸宴北,客氣了幾分:“謝謝你。”
卻不料,陸宴北露齒一笑,亮白耀眼:“不必謝,我會要你還的。”
薛知遙汗滴滴:“……知道啦!”
兩人互動之間,張久謙禮貌的微笑維持地越來越艱難,忍不住打斷:“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傷患吧。”
“啊,是啊,先去看看他的情況。”薛知遙想到正事,就一陣心焦。
病房裏,傷患帶著氧氣麵罩躺在床上,那奄奄一息的模樣簡直是下一秒都隨時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