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張久謙如約來到那家米其林餐廳,侍者早已收到指示,一見張久謙便領著他來到一張靠窗的桌子前。
如張久謙所料,連座位,那人都安排的和照片中一模一樣。
侍者端上來兩杯咖啡,一邊放下一杯。
張久謙出聲問道:“另一位客人去了哪裏?”
侍者愣了一下,有些茫然,似乎也不明白張久謙怎麼會向他打聽同伴的去向。
“沒事,你去吧。”張久謙知道他也不過是忠於工作,便不再多問。
侍者拿著托盤走開了。
既來之則安之,張久謙索性端起咖啡慢慢喝。
沒一會兒,就有高跟鞋敲擊著地板“噔噔”地走過來,一個妖嬈的身影在張久謙麵前坐下,微笑地看著他。
“是你,你是那個何妃。”張久謙一眼就認出來,他雖然和何妃接觸不多,但總歸是在薛知遙身邊見過她的,關於她和薛知遙、陸宴北之間的關係也略知一二。
“張先生果然好記性,我還擔心自己容貌平平,不會引起張先生的注意呢。”何妃淺笑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何小姐不必自謙,若是你的容貌也算平平,那世上還真挑不出幾個稱得上美的了。”不就是逢場作戲的客套,張久謙也是信手拈來的。
何妃對別人誇獎的話從來都很受用,笑意越發明顯:“看來張先生也是個明白人。”
張久謙把咖啡杯一推,說:“何小姐不如直說吧,為什麼給我發那張照片?”
何妃詭譎一笑:“張先生,你何必裝糊塗呢,你對薛知遙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那又如何。”張久謙本就沒打算隱瞞。
“薛知遙現在已經和陸宴北分手了,隻是宴北現在還不是很適應有一個女人非要離開他,我隻是想幫他們解決這種糾葛的痛苦,你覺得呢?”
“我沒什麼想法,這是陸宴北的一廂情願,我很清楚知遙不想和他再有關係。”
何妃又笑了:“不,事情遠沒有張先生以為的如此肯定,不然你也不會過來了。”
張久謙掏出手機,翻到那條信息,看看照片後,方才說:“何小姐,以你跟蹤陸少和知遙的行徑來看,你並沒有如你所說的那樣,放棄了陸宴北吧。”
何妃笑容一僵,掩飾地低頭又喝了一口咖啡,這才做出深情款款的模樣道:“你知道的,愛情並不是一個人能控製的,以前他們兩情相悅,我當然願意為了宴北的幸福而退出,可現在陸宴北是單身,我難免會不再次動心。”
“是麼?”張久謙把手機放在桌麵上,意有所指,“你如此處事可就沒有你說的冠冕堂皇了。”
何妃也不辯解,但笑不語。
反倒是張久謙終是忍不住說道:“你叫我來,不會是想讓我與你合作,徹底斷絕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吧?”
何妃愈是笑得開心:“張先生果然是妙人,我覺得你這個提議不錯,我願意和你合作。”
張久謙一時氣短,他倒是被下套了,幹脆起身冷硬道:“我不覺得是好主意,何小姐還是自便吧。”
“等一下!”何妃叫道,“如果是陸宴北想追一個女人,你覺得對方能抗拒多久呢?到時候你別後悔!”
張久謙冷笑一聲,再沒有停頓一下。
走出餐廳,張久謙又不禁想起何妃的話,他知道,何妃說的沒錯,陸宴北這樣的男人若是認真起來,很少有女人能夠拒絕,何況本來就對他還留有愛意的薛知遙。
但讓他背叛薛知遙,張久謙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他隻得歎口氣,轉身上了車。
就在張久謙離去之後,梅妤琴從另一邊走出來,坐到了何妃對麵,眼中有著怨懟的恨色:“他不願意?真是個頑固的角色,要是他肯幫我們,別說是給薛知遙好看了,薛氏都要遭殃。”
沒錯,上次梅妤琴借著薛氏和通文用餐後,就已經盯上了張久謙,一心想著把薛知遙這條左臂右膀給砍了。
何妃笑笑:“妤琴,你讓我出麵,我這個說客可是做到位了,人家不領情也沒辦法。”
“我才不會就這麼算了!”
“可是你知道的,子聲那邊好說歹說,才沒有和你解除婚約,我要是再幫著你去給薛知遙使絆子,到時候子聲要連我一起怪罪了。”何妃貌似很擔憂地拍拍胸口。
梅妤琴就最看不慣何妃這一點,明明和她一樣並非善類,卻總要裝出一副聖女花兒的姿態,旁的人不了解也就罷了,她這種一看就明白的人,真是憑白添了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