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北耐著性子道:“我是真的擔心,並沒有其他的原因。”
寧婷遲疑地去看薛知遙,見她垂著眼簾不情願的模樣,立刻就說:“不必不必,我的家我都住了好多年了,治安好得很,能有什麼問題,我們回去了。”
話音一落,寧婷就和薛知遙快步往門口走去。
陸宴北沒辦法,隻好跟上說:“那我送你們回去吧。”
寧婷又看薛知遙,後者一咳嗽:“荒郊野外的,當然要送。”
說完,薛知遙就傲嬌地挽著寧婷出了門,陸宴北無奈地搖搖頭,心甘情願去當車夫了。
已是黃昏,天邊的火燒雲紅似染血的輕紗,驚豔攝人。
黑色的賓利在馬路上無聲無息的疾馳,車內的三人也是沉默不語。
快要駛入正道,陸宴北才開口:“要不然,還是我請你們吃過晚飯再回去吧,總是要吃飯的是不是?”
薛知遙拒絕的話就要說出口,卻換成寧婷哀求地看過來,用眼神強烈地表達出“今天不想做飯隻想蹭吃”的願望。
“好吧。”薛知遙應承下來。
陸宴北鬆了一口氣,語調也歡快了許多:“那就最好了。”
臨時決定要吃飯,陸宴北也沒太挑,直接開到了德聚軒,三人進了小包間。
整個飯局,氣氛依然尷尬無比,陸宴北有意想拉近距離,可生性又是性子冷淡的人,更是不可能把有意和他拉開距離的薛知遙逗開心。
倒是寧婷,一個勁兒隻顧吃,完全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酒足飯飽,薛知遙立刻就起身離開。
陸宴北心急,瞬間把錢包掏出來丟給寧婷:“你去付賬。”
等寧婷手忙腳亂地接住,陸宴北已經追著薛知遙走出去好遠了。
寧婷無奈地撇撇嘴,想著吃人家的嘴軟,總要給陸宴北一點機會,便認命地拿著他的錢包去付錢了。
“知遙,你慢點,身體才剛好。”
陸宴北心驚膽戰地看著薛知遙腳步如飛地走出大門,生怕她等下過馬路也是這般橫衝直撞。
“我知道了。”薛知遙見陸宴北都伸手要來扶,趕緊慢下來。
陸宴北訕訕地收回手,看著薛知遙:“能不能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薛知遙固執地擰著頭:“沒必要,我……”
話音還未落,薛知遙就突然被陸宴北一把拉了過去,正在發蒙的時候,就聽耳邊傳來呼嘯之聲,一道寒風擦著耳邊飛過,帶起一陣火辣辣的疼。
“嘭!”
身後的玻璃門隨即“嘩啦”一聲碎得稀爛,玻璃渣子濺了滿地!
“快走!”陸宴北肅然喝道,身體已經把薛知遙往下壓了。
電光火石之間,薛知遙匆忙間瞥到遠處有一個戴著口罩的人,正用一個黑洞洞的手槍直指過來,令人膽戰心驚!
是他!
薛知遙立即就反應過來,這個人肯定就是當時對她下手的殺手。
陸宴北護著她彎腰匆匆尋找著遮蔽物,可那不長眼的子彈卻緊緊隨著他們而移動,“嘭嘭”的聲音接連不斷,每一下都讓薛知遙覺得之前的槍傷烈烈生疼。
整個街麵已經亂成一團,行人們又怎麼見過這樣明目張膽的槍殺,個個都怕被殃及,一時間尖叫奔跑猶如鼠竄。
“唔!”陸宴北悶哼一聲,身子略微僵硬了一下,帶著薛知遙跑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薛知遙立刻不安:“你怎麼樣了?”
還未等她有機會扭頭去看,就被陸宴北重新按住,快步衝到了一根柱子後麵。
陸宴北大喘著氣,背部貼在柱子上,雙臂將薛知遙緊緊護在懷中。
“你是不是受傷了?”薛知遙又問,漂亮的眸子染上一層濃濃的擔憂。
“沒有,不必擔心。”陸宴北安撫地擠出一個微笑,又立刻恢複了肅然,專心留意著周圍的情況。
那個殺手看不準目標,已經停止了射擊,正慢慢靠近著尋找機會。
薛知遙靠在陸宴北胸膛上,能聽見他如鼓般的心跳聲,急促有力,可不知為何,薛知遙卻慢慢在這樣的節奏中鎮定了下來。
“看來那個人是被買通了做死士了,這樣都還不放過我們。”陸宴北從對麵的玻璃上看到了那人逐漸逼近的身影,低聲對薛知遙說,“等會兒我先出去去引開他,你往餐廳裏麵跑,德聚仙的老板總歸要看陸家幾分薄麵,會好生保護你的。”
“不行!”薛知遙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危險,緊緊揪住他的衣袖,“別說其他,光是陸家大少爺的身份,我就不可能讓你去冒險。”
陸宴北眸光一閃,追問道:“其他,你顧及的‘其他’是什麼,你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