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叔,我隨時都可以出庭。”薛知遙微搖了下頭,讓自己不要多想,專心對陳亦道,“當年我雖然年幼,但是我爸……薛凱濤和陳蘭之間一些惡毒的對話,我也記得一二,本身就可以當一個證人。”
“你能有精神就好,我們就是擔心你現在身體不好,出庭會對你造成一些過激的刺激。”陳亦眉眼中仍然有些不放心,顯然是知道薛知遙這次住院的原因。
“我沒事,就算明天就出庭,我也可以做到,這一天我等了太久。”薛知遙呼吸微微急促,甚至遺憾自己的身體不爭氣,沒能參與進追查證據的過程中。
陳亦拍拍薛知遙的肩膀:“你要答應我,無論法庭上發生什麼,你一定要保持情緒穩定,我不希望你再出什麼事情。”
“我知道了,謝謝陳叔叔。”薛知遙道謝。
陳亦看看手上的勞力士手表,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還有事要去忙。”
薛知遙想下床相送,被陳亦按住:“你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一些,到時候才好通知你。”
“好的,那陳叔叔再見。”薛知遙隻好坐著不動,目送陳亦離開,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而薛知遙也沒想到,陳亦這一說,會來得這麼快。
三天後,薛知遙站在法院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有點懵,一點都沒有馬上要將心中大仇終結的感覺。
“知遙,進去吧,別讓他們等久了。”寧婷陪著薛知遙過來,見她不動,不禁提醒道。
薛知遙回神往裏走,迎麵就見陸宴北和陳亦匆匆走來,視線交彙,陸宴北的腳步就停了。
“你來了。”陸宴北深深地注視著薛知遙。
“嗯。”薛知遙點點頭,這次訴訟全是陸宴北在主導,薛知遙不得不在此事上依賴於他,因此,見了他就越發不知道該如何相處。
好在陸宴北也知輕重急緩,並不特意去關注薛知遙對他的態度,反而很公事公辦地說:“一起進去吧,還有一些細節要和你說清楚,等下開庭的時候不至於會緊張。”
“嗯。”薛知遙點頭順應。
可盡管在房間裏被交代了很多,薛知遙真正被召喚上庭的時候,還是手足無措。
薛凱濤坐在被告席上,憤怒怨毒地盯著薛知遙一步步走來,如果不是有人攔著,這次他都要撲上來掐死薛知遙了。
旁邊的陳蘭根本就控製不住,無法動手,就破口大罵:“薛知遙你這個白眼狼兒,吃我們家用我們家,現在把你養大了,你居然反咬你的爸爸和我,天下怎麼會有你這樣惡毒的人!”
下麵的聽審們立即輕微騷動起來,
“肅靜!”法官用小錘子敲了敲,嚴肅地說。
旁邊的律師立即把陳蘭按下去,示意她不要再輕舉妄動。
陳蘭又忿忿地坐下,可怨恨的眼神沒有一刻從薛知遙身上移開過。
薛知遙走到陸宴北身邊坐下,立刻就被陸宴北用身形擋住了薛凱濤和陳蘭的視線,這才令的薛知遙稍微鬆了一口氣。
法官重新整理思路,說:“剛才經過雙方律師的陳述,柳若韻之死的基本情況我們已經了解,現在,雙方還有新的證據麼?”
薛知遙身邊的嚴律師立即起身:“法官大人,請允許我的當事人薛知遙小姐陳述。”
法官點點頭。
薛知遙站起來,指尖在輕輕發抖。
“別慌,照著我們商量好的把實情說出來就是了,當旁人都不存在。”陸宴北小聲地安撫鼓勵。
薛知遙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後,說道:“我是柳若韻和薛凱濤的女兒,雖然我母親去世的時候我還比較年幼,但我很清楚的記得,我母親之前身體向來不錯,就是去世前突然變差。與此同時,我發現薛凱濤和我母親的好友陳蘭有些奇怪的牽扯,而事後也證實了這一點。”
“你胡扯!”陳蘭立即反駁,脖子都發紅漲粗了,“我明明是在你母親去世之後,才與你父親走到一起的!”
“那隻小我不到兩歲的薛子纖怎麼算,她難道不是薛凱濤的女兒嗎?”
“那是……誰說薛子纖是薛凱濤的親生女兒了,我當年就說過,我是單親媽媽!”陳蘭底氣不足地回。
薛凱濤幾次都欲言又止,終是沒有阻止陳蘭說完這番話。
看著這兩夫妻的所作所為,薛知遙頗覺荒謬,現在是怎樣,為了洗脫嫌疑,連親生女兒也不認了麼?她道:“是麼,那你們敢不敢做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