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麼記得,隻知道毒藥藥引的瓶子很特殊,是嫣紅金邊花紋的小長頸瓶,應該是特供的藥瓶,我看著就很喜歡,有一次翻出來把玩,還被我媽狠狠揍了一頓,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藥引的瓶子,嫣紅金邊……
何妃邊聽邊在腦內仔細搜索,最終將定位停在了處於邊疆位置的N市。
隻有N市的某個少數民族很喜歡用嫣紅金邊花紋的裝飾物,而那個民族又偏偏是個神秘的種族,裏麵傳承著不少稀奇古怪地巫術,說不定,這混合之毒就是來源於此!
薛子纖渾然不覺何妃的險惡用心,還說:“其實下毒也不容易,我那時候看到我爸爸給醫院的人塞了不少錢,現在想來,我爸爸是想讓那個人帶著錢從西城消失吧。”
何妃狀似無意地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你們就不怕他又回到西城?”
“怎麼會,據說那人是回了老家,又收了錢財,不可能會回來的。”
見薛子纖如此斬釘截鐵,何妃便沒有再問此事,轉而道:“不得不說,你父母也是有手腕的,柳氏當初也是極有紀律的企業,你父親這樣奪權,這位置也被他坐穩了。”
薛子纖頭一昂,得意地笑著:“還不是略施小計的事兒,我爸爸設了個局,故意讓原先的董事會做錯決策,導致企業損失大筆生意,再慫恿幾個董事引咎退職,原來的董事會就退的退,散的散,全被我爸爸的人頂替上去了。”
“果然厲害。”何妃歎道,這樣大的手筆,放在當時,定然不止薛子纖說得這般輕描淡寫,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誤,薛凱濤都會萬劫不複,可偏偏他做成了。
“行了,別說這些了,你到是說說,陸宴北那邊我們要如何應對?”薛子纖炫耀完了,終於想起來正事。
“我剛剛不是提了麼,你說的那些證據,再一一去掩蓋一次,畢竟事情牽涉甚廣,人證物證都有可能被翻出來。”
“這還用你說?”薛子纖大失所望,以為何妃有什麼高招,說到底,竟然還是得她們自己出馬。
何妃本就是來套話的,此時更是麵無表情:“我會時刻向你們傳遞陸宴北那邊的消息,這難道不是幫你們?莫非,就憑你們的實力,還想去把陸宴北做掉?能不讓他抓到你們的尾巴,已經是萬幸了。”
“這……”薛子纖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話我已經帶到了,你回去再讓你爸媽查查那個陳亦,我看他來路蹊蹺,別到時候捅了簍子。”何妃重新把墨鏡戴上,站起身作勢要走。
薛子纖也急忙起身:“那我現在怎麼辦?”
“你回去呀,我們不適合久聚。”何妃說完開了門,還叮囑道,“你再坐十分鍾才出去,免得被人盯上。”
說完,何妃便匆匆離開。
薛子纖委頓在座位上,總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有點不值,卻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兒。
剛和薛子纖結束會麵的何妃,轉頭就去找陸宴北,可他辦公室外麵隻有一個阿誠在坐著,見到何妃,立刻叫住了她:“何小姐,陸少外出了。”
“去了哪裏?我有急事要找他,但他電話也打不通。”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是和陳總一起出去的。”
“陳亦?”
何妃念叨著這個名字,就覺得很心驚,自從這個陳亦回到西城後,她的計劃越發偏離軌道。
要不是她早就安排了眼線,知曉了陸宴北在調查薛家,恐怕不知不覺就要被擺了一道。
想到萬一被暴露的後果,何妃便不寒而栗,打了個激靈回過神,對阿誠說:“那宴北回來之後,你讓他聯係我,我有要事要與他商議。”
阿誠點點頭,謹慎地目送著何妃離開了,才又坐回原位,繼續工作。
何妃始終不安,自從被陸宴北懷疑之後,她就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來回糾結思忖了幾番,無法從陸宴北這邊下手,那就去會會多日未曾探望的薛知遙好了。
想到就等不及,何妃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問了安排下去的人,確定薛知遙的去向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赤夢。
可何妃一時疏忽,卻忘了按理來說,她不該知道薛知遙此時身在何處的。
所以,當她出現在赤夢的門口時,剛換上工作裝的薛知遙便吃驚地看著她,眨了幾下眼睛才說:“何妃,你怎麼會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