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無奈:“難道就連我也不能去麼?”
何妃趕緊說:“當然最好別去,我們現在越和知遙保持距離,對她越好。”
“是這樣麼?”陳亦反問,卻並不需要何妃回答,直接換了話題對陸宴北說,“我現在可以出發去我的故居?”
“隨時可以。”陸宴北答。
“好,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陳亦起身,掃了一眼何妃。
陸宴北請陳亦先行,待他出門,便對何妃說:“你過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知遙那邊又是怎麼回事?”
何妃不自然地偏了偏頭:“我過來,是為了和你說說新店的事,因為開業那天的襲擊事件,對店內的生意有一定的影響,本來買金器珠寶大多是為了喜慶的事,可這血光之災……”
“這種小事,隻要製造點小輿論,比如誰家買了金器就中了彩票之類的暗箱操作,很快就能博得一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名聲,生意照樣能玩得轉。”陸宴北淡淡挑眉,“陸氏若是這點手段都沒有,那也不必混了,所以你無需擔心。”
何妃啞然,呐呐地應著:“哦,這樣啊。”
“說說知遙吧。”陸宴北分毫不讓。
“就是剛才有人打電話過來,說是薛氏在城郊的項目出了點小問題,但對知遙會有些不利,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所以知遙想和你見一麵談談。”何妃看了陸宴北一眼,“我隻是覺得,你不應該和她見麵,所以就替你回絕了,而且,你也最好別管這事。”
陸宴北眉峰微皺:“城郊項目出了問題,我怎麼不知道?她身在病中還要見我,恐怕也是真為難了。”
何妃一聽他有相見的意思,立即道:“薛氏會針對知遙的,隻有薛家自己人,這會兒他們正盯著她,你要是去見去幫,不就功虧一簣了?”
陸宴北奇異地望她一眼,抿抿唇沒有說話。
見他這般表情,何妃心中就有了底,自己的話八成還是起了作用,至少陸宴北此刻暫時不會去管薛知遙了。
一小段靜默之後,何妃還是忍不住問道:“宴北,那個陳亦……他來西城是為了什麼,真如你所說,要查薛家的舊案?”
“沒錯,他的手上有很重要的證據,隻要他想起放在哪裏,薛家那些人就會大難臨頭。”陸宴北點點頭,若有似無地瞥了何妃一眼,“更何況,哲川也要回來了。”
何妃臉上的肌肉微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指尖也顫抖起來,她趕忙雙手交握,佯裝無事:“這麼說,你很快就能將薛氏扳倒了?那真是太好了,知遙也終於不用再受苦了。”
陸宴北依舊麵無表情,問她:“你是真的開心麼?”
“當、當然了,不然呢?我是看著你們一路走來的,作為你們的朋友,我當然是最開心的。”
“那就好,我這幾天還突然擔心,你是要孤立知遙,我想應該是我想錯了。”陸宴北意有所指地說,“而且,我聽子聲說,給知遙送過湯品的,就隻有你一人吧?”
何妃眼神一閃,暗想自己給薛知遙送打胎湯的事,不至於這麼快就暴露了吧?
她反應極快,立即生起氣來:“宴北,你要這樣說,就真的沒有意思了,我盡心盡力幫你們,還不夠麼?要我一樁樁數出來!我給她送湯補補氣血難道也錯了,你要用這樣的口氣來問我?”
陸宴北麵色稍緩,想起何妃為他們所做的一切,又覺得不應該惡意揣度何妃,揉了揉眉心:“可能是我最近神經太緊繃了,不好意思,何妃,你當我沒說過。”
“宴北,你知道的,無論如何,我不會怪你,隻要你需要,我會隨時站在你這邊。”何妃眼神中流露出無法控製的深情。
陸宴北稍稍避開,走到辦公桌後:“我還有公事要忙,你若是無事了,就先回去吧。”
何妃目光眷念:“好吧,那我先走,記得知遙那邊暫且擱置別管,我也會抽空過去看看的。”
陸宴北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何妃這才轉身離開,腳步卻有些急切,因為她知道,這幾次下來,陸宴北終歸是開始懷疑她了。
眼下陸宴北又似乎很快就能翻盤,何妃想要阻擋都有點力不從心,何妃盤算幾番,覺得當務之急,她還是要先洗脫自己的嫌疑,至少把自己給保全才是。
而病房中的薛知遙,此時也終於在醫生的救護下,緩緩醒來,一睜眼就是一陣咳嗽,竟是連血也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