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陸宴北都開始有一絲懷疑到她身上了,要不是剛才反應快把話圓回來,自己搞不好就暴露了!
“呃……何妃?”
身後突然傳來薛知遙虛弱的聲音,何妃一驚,立即轉身:“你醒了,太好了!”
“好痛……”
“當然痛,你中彈了怎麼會不痛,快好好躺著別動。”
薛知遙這才慢慢想起發生了什麼,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護腹部:“我的孩……”
說到一半,薛知遙又忽然意識到何妃還在旁邊,而腹中似乎並無異樣。
何妃轉轉眼珠,權當不知道:“怎麼了?”
“沒什麼。”薛知遙搖搖頭,手在腹部收緊,又看一眼何妃,“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裏麼?”
“是呀,子聲剛剛還在,不過我讓他先回去休息了。”何妃直接隱瞞了陸宴北來過的實情。
“這樣啊。”薛知遙咬咬下唇,也許剛才是在夢中,才似乎聽到了陸宴北的聲音吧。
想到這裏,薛知遙心中就莫名的沉重,她煩惱地將手上的針管繞了繞:“三天兩頭受傷,我真是住在醫院算了。”
“你可別亂來,小心走針。”何妃按住她的手,“你好好養傷才是正經。”
薛知遙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十分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何妃試探地問道:“要不要喝點湯水再睡,你都昏迷一天了,身體會扛不住的。”
“不了,好累……”薛知遙說著,就又已經睡了過去。
何妃看著她精心準備的“補品”,一跺腳,隻能原樣拿著回去了。
深夜,陸宴北處理完這幾日離開暫且擱置的文件,心頭又不禁想起了薛知遙,縱然知道她現在已經醒過來,可她蒼白的麵孔時不時浮現在腦海中,仍然會讓他坐立不安。
“管不了那麼多了。”陸宴北再也按捺不住,匆匆開車就去了醫院。
深夜的醫院也安靜了下來,而薛知遙仍然在睡。
陸宴北走到門邊,發現病房裏隻有薛知遙一人。
他雖然安排了保鏢在醫院周圍護衛,卻沒想到薛知遙身邊並無人照看,正後悔自己的大意時,就見一個護士走過來,手裏拿著更換的藥水。
“你是這病人的家屬麼?”護士問他的同時,還不免多看了陸宴北英俊的臉龐好幾眼。
陸宴北點點頭:“她的情況怎麼樣?”
“她現在還算穩定,我們給她打了吊針,至今未有發燒發炎的情況。不過雖然傷勢不算很重,但你們做親人的還是多陪在周圍比較好。”護士說著,走進去給薛知遙換下空了的藥瓶。
“多謝你。”陸宴北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從裏麵掏出一疊紅老頭遞過去,“我身上沒帶多少現金,全給你了,麻煩你幫忙多照看她一點。”
護士嚇了一跳,慌忙推回去:“這是我的工作而已,你快收起來!你們要是真的沒空,我自然會多過來注意一下的,這些錢我是不能收的。”
“隻是……”
“你要再拿過來,我連這個病房可都不敢進了。”護士越發嚴詞。
陸宴北隻好作罷,卻暗暗看了一眼護士的胸牌,準備記下她的名字,日後好去醫院院長那提點兩句。
看陸宴北不再伸手塞錢,護士又緩和了臉色,好言對他說:“對了,還有件事要提醒你們,你們想要給病人補身子的想法能理解,但是她現在可不能服用藏紅花之類的,今天要不是你們灑了湯在被子上,恰好被我聞出來,你們再這麼弄下去,肯定要……”
“哎,你快來幫忙,有個病人抽搐了!”突然門外傳來另一個護士焦急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護士一聽,來不及再和陸宴北交代完,便急匆匆地跟著另一個護士跑了。
“喂!”陸宴北試圖叫住那個護士,可人家急著救人,根本不予理會,陸宴北也隻好作罷,隻牢牢在心裏記住了護士的囑托。
病房裏隻剩陸宴北和薛知遙一站一躺的兩人,陸宴北走過去,輕輕撫摸薛知遙的臉龐,眼神深情悠遠。
“再等一等,知遙,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他喃喃地說著,忍不住俯下身,在薛知遙的唇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而在他看不見的這一瞬間,薛知遙悄悄睜開了雙眼,等他直起腰時,薛知遙又已經閉上眼,好似從未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