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在美國的陸宴北坐在咖啡店的隔間裏,正拿著手機在等電話。
視訊突然彈出來,陸宴北第一反應就以為電話來了,下意識便按了下去,接通的瞬間陸宴北才察覺不對勁兒,可為時已晚,何妃的病容已經出現在了屏幕上。
想關已然遲了,陸宴北隻得硬著頭皮繼續。
“宴北,你那裏怎麼是白天?C市的天色不至於和西城差別這麼大吧。”何妃的心已經揪成了一團,她雖這般故意發問,但其實已經很清楚,陸宴北果然是沒在C市。
在這種鐵證如山的情況下,對於陸宴北來說,麵對一直默默幫助他的何妃,他無法再隱瞞下去,坦白道:“是的,我其實在美國,C市那邊我讓哲川幫我去查了。”
何妃皺皺眉:“其實,我已經從知遙那裏聽說了哲川去C市的事,但我沒想到你居然去了美國,而且,還不和我說一聲。”
“知遙是怎麼知道的?”
聽到陸宴北對自己的埋怨置之不理,反而一來就問薛知遙,何妃瞬間把被角擰成了一團,即使她麵上分毫未露情緒。
“這個我沒多問,可能是知遙這段時間和哲川走得近吧,那天,也是哲川一直送她去的醫院。”
何妃的話絕對有誤導性質,可無論是況哲川還是薛知遙,在陸宴北心中都絕對畫上了安全符號,壓根就沒往那方麵想,隻道:“這個哲川,嘴上沒個把門。”
何妃眼神閃爍,見這對陸宴北毫無影響,又提醒他:“你還沒告訴我,你到美國做什麼呢?”
陸宴北猶豫了一下。
“你連我都要隱瞞?”何妃頓時有些激動,“我好心給你提供線索去C市查薛子纖,你換人過去就算了,你還一聲不響跑到美國,你知不知道這樣貿然很讓人擔心,咳咳!”
說到最後,何妃還咳嗽起來,似乎牽動到了腰間的傷口,表情十分難受。
陸宴北當即就不再多想,說:“我其實是來找陳亦的,他似乎和知遙母親柳若韻的去世有關係,我想從他身上下手,看能不能找到薛凱濤和陳蘭的一些罪證。”
何妃眉頭一跳,連痛也顧不上了:“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知遙的母親不是正常死亡的?”
“嗯,有可能,我也還在調查中,一切都等我辦完事後再說吧,現在的猜測說了也沒有作用。”陸宴北雖然可以和何妃說,但也不想透露太多,含糊地帶了過去。
何妃還有點沒緩過神,如果陸宴北說的是真的,那薛凱濤和陳蘭這兩夫妻可就太歹毒了。
想起陳蘭說要殺薛知遙時,那一臉淡然和不屑,說不定柳若韻還真是被她弄死的!
何妃一下子打了個冷戰,不知是被這個念頭嚇到了,還是被印象裏陳蘭的凶橫嚇到了。
“怎麼了,很難受麼?趕快叫看護過來幫你,她是很專業的人士。”陸宴北眼眸中是濃濃的擔心。
何妃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笑意:“沒有,就是剛才那一會兒扯了下,現在痛過了,已經沒有事了。”
“你確實要多休息,這麼幾天了,你的臉色也並沒有很好。”陸宴北再三叮囑後,臨到要關視頻的時候,他還看向何妃,“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回頭再聯係。”
“哎……”何妃本想再多問幾句,可陸宴北已經掛斷了,她隻好忿忿地將手機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何妃看著摔到黑屏的手機,惡狠狠地咒:“薛知遙,你別以為有幾個幫手就有用,我還是一樣會想辦法整垮你,你就等著橫死吧!”
而陸宴北之所以急匆匆結束視訊,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看見陳亦已經朝他走來了。
陳亦雖然人到中年,但常常打扮的衣冠楚楚、一絲不苟,而他整潔的打扮,也在公司和家人麵前得到了好評。
隻是今日他出現在公眾場合,竟然頭發淩亂,胡子拉碴,就連衣服褲子也有些皺,像是一夜沒好好睡。
旁人看到這樣的陳亦,對他“黃金單身漢”的身份都生出幾分失望。就算有人認出來了陳亦,可對陳亦來說,就算人無盡吐槽,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他也無暇顧及別人的想法,因為他的腦中此刻一片混亂。
陸宴北卻心神大定,看著這樣的陳亦,他手中就有七成把握。
所以,待陳亦走到咖啡桌前,還沒開口,陸宴北就笑眯眯地問道:“看來,陳總,你應該是證實了事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