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遙霍然把手抽回來,冷下臉:“子聲,今天的話我就當沒聽過,你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你不是也擔心無法一個人照顧孩子麼?你就當為了孩子,其餘什麼也不要多想,讓我來照顧你們不好麼?”霍子聲失落地握緊拳。
“不好。”薛知遙認真道,“你們陸家本來就不喜歡我,宴北才和我退了婚,你就說要娶我,這是將我們三人都推入不義的境地,更是坐實了之前的緋聞。”
“遙遙,你不需要考慮這麼多,別人怎麼說我們沒必要去管。我甚至可以帶你離開這裏,去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這樣就沒人會再談論這件事了。”
“你要放棄陸家的一切麼?”薛知遙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去麵對他,苦笑著反問。
“為了你,沒什麼不可以的。”霍子聲再次試圖拉住薛知遙的手,“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留在你身邊吧。”
薛知遙一下避開,連連搖頭:“子聲,你現在沒必要同情心泛濫,無論這孩子我生不生,我不想再招惹上你們陸家的人了,你回去吧。”
“遙遙……”
“回去吧,我累了,頭很暈要睡一會兒。”薛知遙說著,便一拉被子躺了下去,隻留給霍子聲一個生硬的背影。
霍子聲張張嘴,無奈地站起身:“好吧,遙遙你先休息,我等會兒再過來。”
薛知遙不應不理,霍子聲隻好悶頭走了。
病房裏安靜了下來,薛知遙的淚水也隨著關門的聲音而下。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老天竟然要如此懲罰她,讓她嚐到這麼多的痛苦,現在還丟下一個大麻煩給她,讓她進退兩難。
整個輸液過程,薛知遙幾乎是哭過去的。
小護士過來拔針時,看到淚人兒一樣的薛知遙都嚇了一跳,連連寬慰囑咐了幾句,才不得不去照料別的病人。
心情鬱悶之下,薛知遙也慢慢哭夠了,天色都已經不早了,薛知遙從病床上爬起來,洗了把臉便往外走。
當她出現在寧婷的病房門口前,寧婷一骨碌就爬了起來:“遙遙,你怎麼又穿上病號服了?你不會是做了什麼傻事吧?你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可答應了我,不會傷害自己,我今天才沒有勉強出院過去看著你的,可你現在這樣子,唉!”
寧婷說著顧不上自己還在輸液,就急著下床要過去查看。
薛知遙幾步上前將她按住:“我沒事,就是身體虛才暈倒了,現在輸過液已經好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寧婷還不相信,反複把薛知遙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確認她身上除了針孔並沒有其他傷痕,才心疼地說,“你哭過了,今天很難熬吧,都怪我沒有堅持出院過來陪你。”
薛知遙虛弱地笑著握住寧婷的手:“你說什麼傻話,要不是你昨天告訴我,我還不知道要被蒙蔽成什麼樣子。就是可惜你還為我這場荒唐的婚禮準備了那麼多……”
說起這個,寧婷更是後悔,要不是自己非要給薛知遙熱鬧熱鬧,通知了那麼多老同學,薛知遙這被退婚的事在熟人間也不會傳的那麼快。
“遙遙,眼下這情況,我隻好先和他們都解釋,說是日子不好臨時改了,等確定了新的時間再通知。不過你放心,到時候一切我來擋,我會另外再找借口把這件事揭過去,讓大家都不會再提起的。”寧婷急急保證。
“沒關係,你也不用費心替我遮掩,陸家臨結婚時又退婚,這麼大的新聞早就傳遍了西城,我想他們也早都知道真相了。”薛知遙努力想笑,卻擠出一個無力而難看的表情。
寧婷握緊薛知遙的手,低下頭:“對不起。”
“真的沒事。”薛知遙搖搖頭,“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那以後就對你的小侄子多關心一點吧。啊,也不一定,說不準是小侄女。”
寧婷疑惑地抬頭:“什麼意思,什麼侄子侄女的?”
薛知遙撫上自己的腹部,看著寧婷不說話。
寧婷看看薛知遙的腹部,又看看薛知遙的臉,來回幾次之後,張大了嘴巴:“你、你是說,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是啊,來的真不巧。”薛知遙嘴裏苦苦的。
“這……這是陸宴北的?你的意思是你要生下來?”寧婷一臉黑了天的表情。
薛知遙手指在腹部微動,眼神漸漸柔軟下來:“是他的。我剛知道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打掉他,可是剛剛我哭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決定還是將他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