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被逼問,陸宴北也難免有些心浮氣躁,皺眉看向三人:“我有我的考量,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知道,難道非讓我看著知遙跟著我受委屈麼?”
“就算這樣,你說推遲也好,為什麼說不結?”費聰再問,“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不管你這樣做了,每次都是獨斷專行,打著為薛知遙好的旗號,完全不顧薛知遙的感受。”
“你知道什麼!”陸宴北怒了,他一直在盡自己所能護薛知遙安全,被人全盤否定也是心塞。
“別這樣,好好說話。”況哲川立即走到兩人中間,伸手推住衝動的費聰。
霍子聲也站起來:“宴北,你有什麼事最好還是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幫忙出出主意。”
“我不想看到知遙再有今天這樣的危險,這就是我的理由。”陸宴北一字一句說道,霍然轉過身,背影裏還帶著怒氣。
他以為自己的兄弟們總能理解他,可事實上,他們卻是在責問他。
辦公室的氣氛越發僵硬,況哲川歎口氣,說:“宴北,你要是真的決定了,這件事你也要當麵和知遙交代一下。”
陸宴北說:“我自有分寸,要忙了,你們先出去吧。”
“你!”
費聰的聲音剛衝口而出,就被況哲川一把拉住:“好了好了,我們先出去,有什麼事我們冷靜些再聊。子聲,你也先出去。”
兩人被況哲川半拉半扯拖了出去。
霍子聲一出門就推開況哲川的手,微惱道:“明天就是婚禮了,還要怎麼拖?”
“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宴北的性子,他不願意說,你們用鐵鍬撬也撬不開,他向來是有主張的人,到時候有什麼需要自會找我們開口的。”
況哲川說這話也不是很有底氣,這段日子的麻煩太多,他都看得出陸宴北的精神有些不濟。
隻是現在,除了選擇相信陸宴北,他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憋屈!”費聰左手一拳砸在牆上,隨即又默默收了回來。
“呃,你也別太激動了。”況哲川用怕怕的眼神看他。
費聰低下頭。
霍子聲也勸:“別這樣,在辦公區發脾氣不好。”
費聰又深吸一口氣抬頭。
“要不然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霍子聲又勸。
費聰終於咬著牙,把左手握得很緊,看向兩人,虎目含淚道:“捶牆好痛……”
瞬間,霍子聲和況哲川都無語了。
對於陸宴北來說,他的心情同樣不好。
他很清楚,況哲川說的對,即使他私自做決定不結婚,也要和薛知遙說清楚,可是他又該如何開口?
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何妃打來的,陸宴北沒法不接。
“何妃,你已經到家了麼?”
“是啊,我是來謝謝你的,還特意給我請了護工過來照顧我。”何妃看著那個在她家忙碌的女護工,微微笑起來,至少這次受傷,能讓陸宴北多關心她一點也是不錯的。
“畢竟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才造成這樣的閃失,都是應該的。”陸宴北的口氣始終有著微妙的疏離。
何妃自然聽得出來,神情便有些失落,按理來說這通電話也該告一段落,可她猶不甘心,便找話相問:“發生意外誰也不想,你不要責怪自己,對了,知遙的情緒怎麼樣?”
都說善言暖三冬,陸宴北的心猛然被這話給觸動了,剛才的鬱結也似乎被撫慰了一番,心念一動,便說了真話:“我還沒去看她,明天的婚禮我也打算取消了。”
“什麼?”何妃陡然一驚,差點從床上坐起來,腰間的傷勢被扯住,這才沒能成功,隻是悶哼了一聲。
“我現在非要和知遙完婚,對她來說太危險了。”陸宴北坐在椅子上,寂寥又無奈。
“你之前不還是說會保護她麼?”何妃明知故問。
“以前,我覺得我接下陸家的大權,就可以動用陸家的力量保護她,就算陳蘭真要對她下手,也沒有機會給她。但現在,我媽……”陸宴北歎口氣,“我總不可能在家裏還隨時想著防住我媽動手。”
何妃一顆心砰砰直跳,在醫院剛醒來見陸宴北那個態度,她原本都以為自己的計劃要失敗了,沒想到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你的意思是,這次的事情是陸阿姨派人過來攪局?”
“是這樣,誤傷到你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我隻是沒想到陸阿姨會這麼反對。所以,取消明天婚禮的事你、你真的決定了?”何妃呼吸都有些急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