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這樣,甚至可以立刻抬回去躺著了,定期過來換藥就行。”醫生點點頭,急匆匆就跟著他的同事們離開了。
隨後推著病床出來的護士也走了出來,見到幾人就喚著要他們幫忙,一路護送到暫留病房等何妃的麻醉醒來。
“還好不算嚴重,比起我來可算好多了。”寧婷在一旁用沒受傷的手拍拍胸口。
她本意是想安慰薛知遙,卻不料薛知遙聽了更加傷心,隻覺得因為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在遭受困苦。
“都是我不好。”薛知遙看著病床上的何妃,眼神都是幹枯的。
陸宴北握緊薛知遙的手:“不許你這麼說自己,這件事不能夠責怪你的。”
隨即,陸宴北看了阿誠一眼。
阿誠立刻說:“薛小姐,是我的失職,我本來應該陪你們去的,這件事要怪也是我的責任。”
薛知遙搖搖頭,不論旁人怎麼安慰她,她自己很清楚的,一切都因她而起。
“哎呀,我看你也受驚不小,不如趕緊回去休息一下,這邊有我們在守著何妃,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寧婷直接打岔,不想讓薛知遙繼續陷入自我糾結的輪回。
“嗯,阿誠,你送薛小姐回去。”陸宴北也讚同。
“是。”阿誠應下,伸手請薛知遙和他一起走。
薛知遙固執地站在那兒,眼睛望著陸宴北。
“乖,我在這裏再問問病情,你們先回去,我很快就回來。”陸宴北順順薛知遙的頭發,勸道。
薛知遙抿抿嘴唇,自知留在這裏也是添亂,點點頭說:“那我先走。”
阿誠立刻亦步亦趨陪著薛知遙走出去了。
病房裏陷入了沉默,陸宴北把視線投向寧婷。
寧婷很知趣,聳聳肩:“好吧,我也先走了,你們要說什麼就盡情說吧。不過走之前我有一點要說清楚,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但是一定要把知遙給保護好,別今天車禍明天襲擊,自從她沾惹上你們陸家,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說罷,寧婷也不等病房裏的兩個男人回話,便酷酷地轉身離去。
霍子聲深吸一口氣,看向陸宴北:“你也聽到了,這件事情就連寧婷都知道,和我們沒完的。”
“我知道。”陸宴北說,視線還落在病床上的何妃身上。
“你就沒有別的想說?”
“她今天穿的衣服,和知遙一樣都是白色連衣裙。”陸宴北卻冷不丁這樣說道。
霍子聲聞言才仔細去瞧何妃,還真是和薛知遙今天穿的衣服有八分相似,心下就猜到了七八分。
“對方難道是把妃兒當做遙遙了?原來你真的早就知道知遙有危險。”霍子聲皺眉,“那你怎麼不早說,還這麼隨便的讓她出門,這是對遙遙的不負責,現在還害了妃兒。”
陸宴北凝神不語,隻是沉默。
“唔……”病床上的何妃發出輕哼,慢慢張開了眼睛,麵上滿是痛苦。
“妃兒!”霍子聲也顧不上再追究陸宴北的責任,立即俯身關切,“你感覺怎麼樣?”
“好痛……”何妃苦著臉,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麻藥還未完全消退,隻是有一點鈍痛,可當著陸宴北的麵,她卻裝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我去叫醫生。”陸宴北轉身要走。
何妃趕緊道:“別去了,我現在隻想看到你們。”
“這怎麼行?哪裏不舒服一定要馬上……”
“真的,這就是心理上的反應吧。”何妃打斷霍子聲的話,雙眸緊緊盯著陸宴北,一刻也舍不得移開,“我這次受傷好害怕自己會死,那一瞬間,我甚至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這意有所指的話,在場的三人都聽明白了。
霍子聲不再說話,陸宴北更是不會多言。
“咳咳。”最後,還是霍子聲打破沉默,“你們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樣,遙遙情緒太激動,反複說來也就是淩亂的大概。”
何妃一直盯著陸宴北,得不到他一句話,眼神終於漸漸黯淡下去,白色被子下的手將那處床單擰成一團,慢慢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隻是經過她加工的話,在微不可見的程度上更偏向了自己這一方。
“所以,你就是在幫遙遙去護婚禮現場的時候,被誤傷了。”霍子聲最後下了結論,一邊看向陸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