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遙忙把手收回去,好像被捉住偷吃東西的小孩子。
陸宴北沒說話,板著臉走過去,把隔熱手套戴上自己去打開陶瓷的蓋子,又用勺子給盛了一碗,直接端著往廚房外走。
“還不過來。”陸宴北頭也沒回地說。
這下薛知遙確定了,這鍋粥就是特意為她準備的,立刻歡快地應道:“哦!”
陸宴北把粥放下就走了。
薛知遙也不強求,能用兩頓飯,換回一碗粥,她已經超級滿足了。
然而,還沒等薛知遙吃兩口,陸宴北就又下來了,手裏還拿著什麼。
薛知遙看見他就忘了吃東西,眼神一直追著他越來越近。
“吃完了塗上。”陸宴北把手裏的東西丟到桌上。
薛知遙趕緊撿過來一看,原來是燙傷膏!
心中一暖,薛知遙的淚點就被戳中了:“我還以為你沒注意。”
她前天晚上被燙傷的地方,因為陸宴北的一抓一拉已經弄破了水泡,這兩天薛知遙又忙著加班加點,壓根沒時間顧得上這傷口,任由它在那隱隱生疼。
“那麼醜,能看不見。”陸宴北撇過頭說完,就轉身要走。
薛知遙再也忍不住了,突然跑過去就抱住了陸宴北的腰,緊緊貼了上去:“宴北,對不起!”
在被抱住的一瞬間,陸宴北就渾身僵硬了,現在就連口氣也硬了起來:“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宴北,我請你相信我,照片的事是真的沒有發生什麼,我那天醒來的時候,連衣服都好好的在身上。”薛知遙用力抱著陸宴北,絲毫不給他離開的機會,“我就是錯在自己貪杯管不住自己,而且沒有考慮你的感受,和子聲保持足夠的距離。”
陸宴北的身體放鬆了一些。
“不要離開我。”薛知遙把臉埋在陸宴北的背脊處,嗚咽的聲音可憐極了。
陸宴北避開她手上的傷處,把她拉開:“去吃完宵夜早點睡,你明天還有的忙。”
薛知遙緊緊地看著他,努力不讓自己露出委屈的表情,他說過不喜歡。
陸宴北看得出她的倔強,心裏一痛,手就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的發,下一秒又收了回來:“我也要去休息了。”
“宴北,你能陪我一起吃嗎?”薛知遙上前一步。
“你自己吃吧,記得塗藥。”陸宴北不讓自己回頭,生怕再看她一眼,自己就會動搖,立刻回了房間。
薛知遙失望地坐了回去,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粥。
現在雖然有所好轉,但陸宴北似乎還是沒有消氣,她的哄人之路還慢慢其修遠。
清早,薛知遙是被費聰的奪命連環call叫醒的,現在費大人召喚,薛知遙哪裏敢耽擱,立刻就起床收拾,草草順了下自己,薛知遙就拽著包包往外跑。
陸宴北的房門打開了,他從裏麵走出來,一見薛知遙的樣子就大皺其眉。
“你這是要去哪?”
從陸宴北那裏感受到濃濃的嫌棄,薛知遙不由低頭看了眼自己,還當真是入不得眼。
頭發是想象的到的亂蓬蓬,因為她連梳都沒梳,打算在路上胡亂扒拉兩下。而衣服是著急隨便抓的一件T恤,皺巴巴的想醃菜一樣掛在身上。下半身的牛仔褲還是前天換下來沒有洗的,上麵殘留著一個明顯的油漬。腳下的白球鞋弄髒了不說,鞋帶都沒有係好。
“我、我公司有事,我得去一趟。”薛知遙不好意思地拉扯自己身上的衣物。
女人本來就天生愛美,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更是希望自己能保持最佳狀態,若是被瞧見一副邋遢的模樣,那當真是讓人心焦。
“你現在是連幹什麼都不願意和我說了嗎?”陸宴北又開始不悅。
“不是,不是!”薛知遙忙解釋,“隻是我不想讓你操心。”
“你們公司的事,我操心什麼。”陸宴北疏離地說。
薛知遙暗自撇撇嘴,現在說是“你們公司”了,之前都不知道為了她插手了多少次薛氏的事。
隻是薛知遙也懂,無論何時,看破不說破是為人之道,尤其是對陸宴北這傲嬌的性子,他越是這麼說的時候,越是代表他想知道。
“我爸爸讓我們三天之類出設計初稿。”薛知遙據實彙報,“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如果趕不出來,我爸爸一定會借題發揮找我麻煩。”
“嗯,這是很刁難的事。”陸宴北淡淡地說,卻一點不驚訝,他昨天就已經派人去查了,他想要的,不過是薛知遙能親口告訴她。
“不管是不是刁難,我都希望能做到,所以我沒有和你說……”薛知遙低聲道。
“怕我不給你機會展現能力?”陸宴北一笑,“我不會去和他們說,多給你們幾天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