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陸宴北便從霍子聲身邊擦過,大步朝著門外走。
霍子聲揚聲問:“那照片的事,你就打算這麼放過幕後的主使嗎?”
陸宴北利落地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說:“我自有安排。”
看著陸宴北重重將門甩上,霍子聲不免歎了口氣,眼睛轉向煙灰缸裏的碎照片,瞳孔裏都是灰敗。
他現在連看著薛知遙幸福的資格也沒有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陸宴北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心緒也無法平靜。
事到如今,他已經確信照片上的信息是誤導,但能做到這一步的人,肯定不會就此罷休,他必須在事情鬧大之前,趕緊把事態製止住。
想到這裏,陸宴北便把桌上的一份文件拿起來,他當初就是從這份文件裏看到了夾帶的信封,這才發現了裏麵的照片。
所以,這份文件似乎就是現在唯一的線索。
陸宴北按下桌上的內線電話,對立即接通的那頭說:“賀達,我桌上那份東聖的文件是誰送進來的?”
賀達一愣,想了想才說:“陸少,你是說東聖商場那個店麵租賃的文件嗎?”
“是的。”
“那是我放進來的,因為耀世分店的事情辦的比較急,我就自己去東聖商場跑了一趟,把這幾間我認為比較合適的店麵資料留下來,想給你過目一下。不過那天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出去了,我便和你說了一聲,放在了辦公桌上。陸少是覺得有什麼問題?”賀達謹慎地說。
賀達已經跟在陸宴北身邊多年,若說是賀達放進來的,陸宴北絕對不會懷疑他會動手腳。
“這份文件沒有其他人接觸過?”
“應該沒有吧,這幾天專門負責打掃的保潔因事請假,你的辦公室也都是我打掃的。”賀達越發摸不著頭腦,隻能照實回答。
陸宴北眉頭緊鎖:“嗯,沒事了。”
賀達握著掛斷的電話,一臉莫名其妙,不知自己那份文件到底是哪裏不對了。
而對陸宴北來說,似乎這條線到這裏就斷了。
陸宴北眉頭深鎖,指尖在桌麵輕輕敲擊,陷入了沉思……
而在另一邊,薛知遙才剛剛從睡夢中驚醒。
昨夜太累,竟然連鬧鍾的聲音也沒把她叫起來。
這個點肯定是遲到了,可薛知遙一點不想去考慮這些,反而先確定了陸宴北已經出門後,就急忙打電話給了霍子聲。
電話響了很久,霍子聲都沒接,薛知遙焦躁不安,又打了一次過去。
霍子聲凝視著“嗡嗡”作響的手機,歎了口氣接通了。
薛知遙急忙說道:“子聲,出事了!”
“我知道,宴北今早來找過我了。”霍子聲安撫著薛知遙,“一切我都已經和他解釋清楚了,他應該已經相信我和你是清白的。”
“啊?”
消息來得太突然,薛知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半晌才驚喜地追問:“真的麼?子聲你真的確定宴北已經相信我們了?”
“嗯,他又不糊塗,自然知道這是一個圈套。”霍子聲嘴角的笑意愈發苦澀,他完全能聽出薛知遙的開心,這份開心是因為陸宴北不會再生她的氣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薛知遙整個人一鬆,眼淚一下子又湧了出來:“謝謝你,子聲,謝謝你向他解釋清楚,不然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哭了,傻瓜,你何必謝我,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更何況宴北也從來沒想過要放棄你,所以你也別為了這件事與他心生芥蒂。”
薛知遙捂住嘴,搖頭想說自己不會,可喉嚨中哽咽的哭聲讓她無法言語。
霍子聲靜靜在那頭聽著,薛知遙可以哭出聲來,可即將要離開這裏的他,卻連流一滴淚的資格都好像沒有。
過了幾分鍾,抽泣的薛知遙才穩定好情緒,帶著哭過後濕潤的聲音提議:“子聲,你今天下午有沒有空,要不然來我們這邊一起吃個飯吧,這樣大家說清楚,應該會更好。”
陸宴北之前的話還猶如耳畔,霍子聲苦笑一聲,道:“算了吧,遙遙,我和你現在最好還是不要見麵,等這件事徹底過去了,才是最妥當的。”
薛知遙沉默了一會兒,覺得霍子聲說的也有道理,想到那幕後主使做的齷齪事,薛知遙又忍不住生氣:“都怪那個人太可惡,不知道他做這些事要幹嘛,我一定要再去F市一趟,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到底是誰在酒店裝了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