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聰滿意地點點頭,跟著薛知遙走,一邊一路看過去。
這裏的隔間都是由植物長成的天然屏障隔開,因為每個相隔的距離夠遠,並不會互相打擾,讓人覺得很舒適。
三人到了訂好的座位坐下,點好了菜後,薛知遙便瞅著空檔,對林小梓使了個眼色,想把設計要求拿出來和費聰說一說。
“不要這麼急吧,我都還沒吃飯呢,沒心思談這些。”費聰連連擺手。
薛知遙才不想理他,從林小梓手裏接過文件,直接把文件夾打開:“有什麼區別,你少給我裝柔弱。之前我堵在你家門口大半天,也沒見你家冒個火星子出來,你說你一天不吃飯都沒事,等這一會兒就不行了?”
確實是有這回事兒,可費聰到底是在家裏,就算不做飯不出門,也還是存著有幹糧。
反倒是薛知遙,一個人在外麵等了大半天,除了水什麼也沒得吃,把她折騰得夠嗆。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薛知遙在記著仇呢。
費聰一下站起來,理直氣壯地說:“我要去個洗手間。”
“你怎麼事兒這麼多啊?不準、哎,費聰你沒聽見我說話嗎你就走?”
薛知遙扯著脖子扭頭過去說,可費聰哪裏會聽她的,自顧自轉身就朝洗手間走了。
人家是去洗手間,薛知遙又不能真的去拉住他,隻好把文件夾一合,暫時作罷。
“這人真的是唯我獨尊的,特別討厭有沒有?”薛知遙皺眉對林小梓抱怨。
林小梓忍不住笑了一聲,說:“知遙姐,費先生也是真餓了嘛,等吃飽了再說也好。”
薛知遙詫異地看她一眼:“不對吧,林小梓同學,你以前可是說什麼都站我這邊,怎麼今兒個轉了風向,幫著費聰那家夥說話了。”
林小梓有些不自然地轉開視線:“沒有啦,知遙姐,我也是實話實說,費先生的臉色是不太好,看起來餓壞了。”
“有嗎?我怎麼沒看出來。”薛知遙莫名其妙。
林小梓臉上飄起兩朵淡淡的紅暈:“可能我多看了他兩眼發現的吧。”
“嘖嘖。”薛知遙仔細往林小梓臉上瞧了瞧,一拍桌子打趣道,“完了,看樣子你是被費聰那臭皮囊給騙住了,搞不好以後會和他一個鼻子出氣,到時候我就更苦了。”
林小梓臉瞬間紅透了,羞惱著嗔道:“知遙姐,你在說什麼呀,我隻是、隻是好奇而已,是好奇!”
薛知遙哈哈大笑:“嗯嗯,好奇,我知道了。”
“哎呀,知遙姐我不和你說了。”林小梓羞澀不已。
薛知遙還想再逗一逗她,可費聰就已經過來了,一張嘴就說:“薛知遙,我看到你那朋友也在。”
“哪個?”薛知遙不甚在意地問。
“在陸氏樓下碰到的那個。”費聰斜眼看過去,隱隱帶著幾絲挑事兒的壞意。
薛知遙一想,費聰在薛氏樓下見到的,可不就是陸宴北麼?瞬間,薛知遙的臉色就暗了下去。
有些人發生了一些難過的事情,可在旁人麵前她不會泄露一絲情緒,甚至還能表現的若無其事。可是,一旦碰到了那個點,就難免失控。
薛知遙就是這樣的人,離開陸家,她可以不去想陸宴北,但一聽到他的名字,薛知遙就無法抑製心裏的疼痛。
林小梓很不解地問:“知遙姐,你沒事吧,你們碰到的是誰?”
薛知遙搖搖頭,勉強笑一笑:“沒有,沒什麼事。”
“哪裏沒什麼事,他對麵坐著的可是個大美女呢,一看就是在約會,你們都不好奇那個美女是誰麼?”費聰立即就說。
就憑昨天那一麵,他就看出來薛知遙和對方的關係匪淺,所以他就是來故意找茬的。
薛知遙的臉色果然更加難看了。
林小梓都有些好奇起來,問道:“怎麼了,到底是誰呀?”
費聰用食指推了推薛知遙的肩:“喂,問你那人叫什麼名字呢!”
薛知遙打掉他的手,皺眉說:“少管閑事。”
費聰聳聳肩,直接拉起林小梓,壞笑道:“算了,你都這麼好奇了,她還不肯說,我幹脆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啊?要不我還是別去了吧!”林小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費聰扯著往後麵走,她想拒絕已經毫無效果了。
“費聰,你真的很無聊誒!”
薛知遙急忙站起來追上去,可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擋的住費聰這一身腱子肉,反倒連著一起被拖了過去。
三人在一間隔斷的斜對麵停下來,費聰伸手一指:“看,就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