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遙嚇得不輕,直往後躲。
陸宴北立刻伸手,扯住銀發男的後脖領拉開:“況哲川,你皮癢麼?”
況哲川抖開陸宴北的手,臉上的訝異之色愈深:“我的陸大少爺,你認真的?為了這個、這個……”
“薛知遙。”薛知遙自動自發地補充。
況哲川絲毫不予感激,對陸宴北繼續說:“為了這個薛小草,就要放棄整片森林?你真的是陸宴北麼?”
什麼“薛小草”,你全家都是“小草”!薛知遙當時就怒了,她好歹也得是朵小花吧!
陸宴北更是幹脆地側首,對薛知遙說:“你當他腦子有毛病,別理會他說什麼,我們進去吧。”
薛知遙趕緊點頭,跟著陸宴北往包廂的方向走。
“哎,別介!你……”況哲川在後麵喊,可沒人理會,他隻好自己小跑著追上去。
知道匡哲成不會輕易罷休,陸宴北在他開口的前一刻,邊走邊丟給身後的況哲川一句話:“我一定會讓知遙成為我的妻子。”
不是和知遙結婚,也不是會娶知遙,一句“讓知遙成為我的妻子”,就足以表達陸宴北對薛知遙的態度。
顯然,不止薛知遙聽懂了,況哲川也明白自己這兄弟是認真了。
況哲川深吸一口氣,心裏的驚訝都無與倫比了。
他一直認為,以陸宴北這種難相處的性格,就算他這個標準的花花公子都結婚生子了,陸宴北恐怕也是孑然一身,搞不好還會孤獨終老。
可況哲川沒想到,自己出個國而已,陸宴北這就儼然找到真愛的架勢了啊!
現在孑然一身的人,好像是他自己……
況哲川淪為單身狗,不禁略有悲傷地捂臉。
薛知遙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又迅速轉過頭,對陸宴北耳語:“你這個朋友是真的有毛病,還是……暗戀你?”
陸宴北麵色一沉,很是膈應,扯住薛知遙一邊臉:“他全身都是毛病。”
大有再胡說一句,便將她就地正法的樣子。
薛知遙吐吐舌頭,不敢再開這個玩笑。
況哲川也從後麵跟上來了,這次他換了個一本正經的表情,十分紳士地對薛知遙伸出手:“嫂子,初次見麵,我是況哲川,雖然和宴北認識了十多年,但我不像他那麼高傲冷漠,我是個很隨和的人。”
求你還是當個高傲冷漠的人吧,轉變這麼快簡直接受無能啊,薛知遙幹笑連連。
“滾。”陸宴北很不給麵子,打掉況哲川的手,拉過薛知遙就推門進去。
就是這樣隨意甚至有些失禮的態度,更能顯現陸宴北和況哲川之間交情匪淺。薛知遙看在眼中,忍俊不禁。
包間裏已經坐了幾個衣冠楚楚的商人,陳亦也在其中。他們幾人正在閑聊著什麼,見到三人進來都紛紛起身迎接。
陸宴北和況哲川都是商界精英,早就對這種場合駕輕就熟,一秒就進入了正式狀態,客套有禮地一一握手回應,哪裏還有一點在門外互損的玩笑模樣。
反倒是薛知遙不太自在,幸虧之前陸宴北給她特訓過,她才能維持表麵的得體,僅僅是笑容有些僵硬。
一個稍胖的中年男人看了眼薛知遙,很圓滑地詢問陸宴北和況哲川:“這位漂亮的女士是?”
“我未婚妻。”陸宴北攬住薛知遙的腰,“姓薛。”
對於這個介紹,薛知遙不知不覺習慣了,很自然地配合陸宴北往他身邊靠了靠。
那些人都有瞬間的訝異,但又很快掩飾下去,看薛知遙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薛小姐美麗大方,陸少真是眼光好!來來,大家都快坐吧。”那中年人很熱鬧地招呼眾人,還不忘捧一下今天的主人,“多虧了況小爺做東,我們才有機會多認識未來的陸少夫人啊。”
陳亦也注意到了薛知遙,從他微訝的眼神中,薛知遙也看出來他已經認出自己。
想到在墓園裏尷尬的交集,薛知遙就更緊張,都忘記了對那中年人的追捧回以客套,任憑那中年人的梗硬生生掉在地上,氣氛一時有些幹。
陸宴北不動聲色,攬著薛知遙的腰稍稍用了點力。
薛知遙回過神,趕緊移開目光看向眾人,補了一個笑容:“哪裏,我才是有幸能和各位大人物共餐。”
中年人微鬆了一口氣,場麵這才真正熱絡起來,眾人重新落座,觥籌交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