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人多口雜,杜蓮能親自過來,對薛知遙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她也不好多做挽留,立即跟著站起來相送。
當杜蓮握住門把手要開門的時候,薛知遙終是憋不住問出來:“杜主管,我能不能知道,你為什麼一直要幫我?”
杜蓮的動作頓了一下,才轉過身,凝視著薛知遙,又好像穿過她,在凝視著多年歲月前的另一個人。
突然撞見這樣的眼神,薛知遙有點奇怪:“杜主管?”
杜蓮這才回神,低頭笑笑掩飾自己的失態。
“你和你母親真的很像。”杜蓮感慨著捋了下頭發,“有時候總覺得,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她。”
薛知遙微愕:“杜主管,你和我媽媽是舊識?”
杜蓮搖首,臉上是追憶的神色:“並不是,你母親可是薛氏的負責人,高高在上,而那時候的我,不過是剛進公司的小職員,我和你母親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交集。”
可那時候的柳若韻多耀眼,見過她的人恐怕都無法忘記。
直到現在,杜蓮也還能清晰地想起,她作為剛進薛氏的小菜鳥時,第一次見到柳若韻的情景。
優雅知性,溫柔親切,完全不像是一個大公司的領導人。即便美麗如柳若韻,在事業上也一樣出色,笑語盈盈間就談成了一件又一件的大案子。
那時候,杜蓮簡直對柳若韻佩服得五體投地,她的存在就是杜蓮理想的目標,年輕的杜蓮曾經一萬次的想過,自己也能成為柳若韻那樣的女人就好了。
但偏偏這樣的女人,總是天妒紅顏,當杜蓮通過自己的努力,慢慢從底層升職到中層時,柳若韻竟香消玉損。
因此,柳若韻也就成了杜蓮一個永遠觸及不到的目標。
多年過去了,杜蓮似乎也達到了自己的要求,成為了獨當一麵的女強人,就算偶爾想起柳若韻這個名字,也隻會有點遺憾,大多數時候,關於柳若韻的記憶是封塵不動的。
而薛知遙的出現,讓杜蓮突然將往事一一想起,有時候,總會不自覺地偏袒薛知遙一些。
“不過,你母親是個很厲害的人,所以你也要加油。”杜蓮拍了拍薛知遙的肩膀。
說到自己的母親,薛知遙的眼睛閃閃發亮,說:“我會努力的,杜主管。”
杜蓮笑笑,再次伸手要去推門,就在這一瞬間,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用力踢開了,要不是杜蓮躲得快,肯定要撞個正著。
緊接著,陳蘭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劈手就對薛知遙扇過去!
“你幹什麼!”薛知遙下意識地抬臂擋住。
陳蘭一擊未中,第二下又迅速打了過來,薛知遙哪裏敵得過她潑辣,右臉當即被打得清脆作響,紅腫的手掌印頃刻浮現出來。
陳蘭還不罷休,抬手還要再打,旁邊的杜蓮反應過來,趕緊握住陳蘭的手腕,把她往後一推,拉開了陳蘭和薛知遙的距離。
“薛夫人,你怎麼打人?”杜蓮又驚又怒地問,她可從沒見過這樣亂來的。
陳蘭奮力把手抽回,橫眼瞪著捂臉的薛知遙,口氣很衝:“我打的就是這個不要臉的賤東西!”
薛知遙頗覺好笑,其實昨天薛子纖被趕出薛氏,她就已經料到陳蘭不會輕易作罷,隻是沒想到她會直接找到薛氏來堵人。
“陳阿姨,還請你嘴巴幹淨點!”薛知遙壓著火警告。
“你再說一次!”陳蘭也吃了一驚,火氣越發大,幾乎是跳起來指著薛知遙的鼻子在罵,“你這個賤蹄子,把我們子纖擠走了很得意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把你的皮扒掉!”
話音未落,陳蘭就又如狼似虎般撲上來,哪裏還有一點貴婦人的模樣,完全是個護犢過度的瘋子!
陳蘭力道之大,杜蓮在旁邊扯都扯不住,慌亂之中薛知遙急急往後退著,身上都挨了好幾下。
陳蘭見自己占了上風,越發來勁兒,邊追著打薛知遙邊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什麼“死不要臉搶人東西”、“靠睡男人欺負自家人”、“挖空心思迫害自己的妹妹”之類的,怎麼難聽怎麼來。
薛知遙忍無可忍了,一改往日的隱忍,不甘示弱地頂回去:“夠了!陳蘭你有完沒完!”
陳蘭被推得踉蹌,穩了好幾下才勉強站住,臉紅脖子粗地睜圓了眼睛,震驚萬分地吼:“薛知遙,你這野種居然敢對我動手!你……”
“啪!”
薛知遙幹脆利落地甩回給陳蘭一個巴掌,眼神峻冷:“陳蘭,我受夠了。沒錯,我就是要把薛子纖趕出薛氏,因為薛氏本來就和你們毫無關係,它本來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