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妃一如既往的精致美麗,大方優雅的舉止如同宮廷的貴女,她微微翹著蘭花指端起麵前的紅酒杯,轉了轉,淺嚐一口,眉眼間露出享受的歡愉,停了幾秒,才將酒杯放回。
陸宴北就那麼看著她,何妃這才略帶遺憾地說道:“宴北,聽你說了知遙被誣陷的事,我也很同情她,不過這種事我也幫不上忙,隻能勸你想開點。”
“妃兒,你不會覺得我是來訴苦的吧?”陸宴北失笑,“我剛才告訴你這些,自然是有你能幫忙的地方。”
何妃眉梢一挑,佯裝疑惑,心裏卻已經轉了好幾圈:“哦?我能幫什麼忙?”
“這件事情是因耀世的策劃案而起,所以,我想你借此引薛子纖上鉤。”
本來何妃就已與薛子纖結盟,如今陸宴北要她幫忙對付薛子纖,何妃又怎麼能去做,略一思忖便道:“宴北,你有需要我當然願意幫你,可你確定不是護短才相信薛知遙的?萬一她真的抄襲了薛子纖的呢,你也要顛倒黑白?”
沒料到何妃會突然說出帶著挑撥意味的話,陸宴北微眯了下眼,靠回椅背上,手指交叉置於膝蓋,堅定地道:“若是為她,別說黑白,乾坤我也要為她擰轉過來。”
何妃臉上的從容一下掛不住,僵在那裏,手指在精致的餐桌下已攥成拳頭,心中的嫉妒和憤怒騰地燃燒起來。
陸宴北看到了何妃的不自然,卻沒有多想,隻當她是有些尷尬,又緩和了語氣說:“更何況,這次的確是薛子纖盜竊了知遙的文件,我們已經從監控上掌握了證據。”
仿佛有冰撲下來,何妃的怒火瞬間澆滅,還輕輕打了個激靈,隻是很快就被她壓抑住慌張的情緒,擺出好奇的神色探究地追問:“你們從監控上抓到薛子纖盜取資料了?那還繞什麼圈子,直接證據拿過去打她臉就好了啊。”
“監控被人動了手腳,不過總是會有篡改的痕跡,我小叔已經去查了。”陸宴北說。
何妃暗驚,一個陸宴北已經很難對付了,現在連霍子聲也來插手,薛子纖這三腳貓怎麼可能鬥得過,搞不好還要把她拉下水的!
薛子纖這條船,她是萬萬不能再待了。
好在現在陸宴北還未察覺,何妃此時不“棄暗投明”更待何時?
何妃立即說:“原來是這樣,那宴北你說,要我怎麼做?”
陸宴北見已說服何妃幫忙,也露出一絲淺淺笑意,湊近了些與何妃交代了一通。
何妃越聽越心驚,開始她還隱隱想過要騙取陸宴北的信任,在知道他的計劃後再反攻,可現在她什麼心都沒有了。
與其說陸宴北讓她幫忙,實則也隻是錦上添花讓薛子纖更慘一點,無論她們再怎麼折騰,根本都不可能改變陸宴北已定的結局。
何妃第一次感受到,陸宴北是那麼的可怕與強大。讓她心驚的同時,也更加憎惡搶走了他的薛知遙。
帶著滿腹的忐忑,何妃熬過了與陸宴北的小聚,惴惴不安地回了自己的家,神經質地咬著指甲啃了好一會兒,才終於下定了決心。
何妃不自覺地捏住沙發,指尖都泛起了白,現在隻有徐徐圖之,按照之前的計劃先博取信任再說,否則陸宴北定然要察覺異樣,反而弄巧成拙。
薛子纖那邊,隻有把她坑得要多慘有多慘,讓她摔得越懵越轉不過彎來,自己才能越安全……
於是還沉浸在趕走薛知遙的喜悅中的薛子纖,收到了一條來自何妃的信息,約她下午見麵詳談。
薛子纖隻當沒了薛知遙,耀世的合同她自然穩操勝券,哪裏還多想,當下便將資料收了個齊全,興奮地連自己的印鑒都準備好了。
臨出發前,薛子纖還美滋滋地去找薛凱濤,本想和他再商議一下如何應對,但剛到門口就被何覓擋下了。
薛子纖停住腳步,下意識地以為薛凱濤又在辦公室亂搞,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幾分,冷冰冰地對何覓揚了揚下巴:“何助理,你去通報一下,說我有關於耀世的重要事情要說。”
何覓賠著笑,說:“小姐,薛董出去談事了,人不在裏麵。”
薛子纖很不解:“那不在裏麵你攔我做什麼?”
“薛董這麼吩咐的,說裏麵放了些重要的資料,誰來也不要進。”何覓按照囑咐傳達。
可聽在薛子纖耳朵裏,就很不是滋味了。
她剛剛盜取了薛知遙的策劃案,這件事薛凱濤是知道的,平常在薛氏哪裏不是她隨便亂闖都可以的,今天何覓會擋人,可不就是說明薛凱濤在防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