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北將她密密地打橫抱在懷中,小心地走放到了車內,一路將她載回了自家別墅。
把她放在房間的床上後,陸宴北便打算悄無聲息地退出去,不想剛剛轉身,薛知遙就驚醒了過來,一下坐起慌張地叫道:“宴北,你去哪兒?”
陸宴北回過身,溫柔地說:“我不去哪兒,就在隔壁房間。”
薛知遙怯怯地巴望著他,欲言又止。
陸宴北歎口氣,坐回了薛知遙身邊,抬手撫摸她的臉頰,對她說:“我不會離開你的,傻瓜。”
“……你能不能別走?”薛知遙垂下眼簾,現在的她很難忍受被人丟下,隻想要有人陪著她就好。
陸宴北的眸子暗了幾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薛知遙當然明白的,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去解衣服扣子。
隻要有人陪就好,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陸宴北,沒關係,沒關係……
她心中反複想著,可手卻顫地遲遲解不開一粒扣子,最後惱怒起來幹脆用硬扯的。
陸宴北大掌一伸,將她的手握住:“夠了。”
薛知遙猛然一顫,以為陸宴北生氣了,趕緊抬頭祈求地去看他,卻見他俊朗的麵容上浮現的是疼惜,是對她寵溺的愛意。
薛知遙愣住了。
陸宴北細細把她的扣子扣好,又把她放倒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來,將呆愣的薛知遙抱入懷中,輕聲哄道:“睡吧,笨女人。”
可這會兒薛知遙哪裏睡得著,她的臉貼著陸宴北的胸膛,周身都是他的味道,她遲疑地問:“不要了麼?”
陸宴北輕笑一聲,結實的胸膛也跟著微微震動,讓薛知遙一時臉紅心跳。
“笨女人,你心情不好,我何必勉強你?”陸宴北反問,答案卻已是肯定的。
“可是……”
“沒有可是,乖乖閉上眼睛睡,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陸宴北霸道地用手掌捂住她的眼睛。
手掌的溫度讓薛知遙覺得很舒服,哭腫的眼睛得到了慰藉,她不由自主地順從陸宴北的話,很快便重新陷入了睡夢中。
陸宴北看著懷中的小人兒,思緒萬千,他想要保護這個女人,卻總是在沒察覺的時候,就讓她受了傷。
今日之事,他定不會善罷甘休!
當第二天的晨光照射進來時,陸宴北便醒了,維持了一晚上僵硬的姿勢,就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看薛知遙還在熟睡,陸宴北凝視著她的睡顏一會兒,才悄悄將手臂從她腦袋下抽了出來,坐起身活動了一會兒,起床靜靜地出了門。
還剛走到樓下,就見霍子聲已經坐在客廳裏,傭人正在給他倒早茶。
聽見腳步聲,霍子聲抬頭看去,對陸宴北說:“起來了,遙遙怎麼樣?”
“昨晚喝了點酒,睡到現在還沒醒。”陸宴北走到霍子聲對麵坐下,坦然相告。
盡管霍子聲告訴自己要保持應有的位置,可聽到陸宴北所說,還是不由心裏抽痛了一下,隻是很快被他掩飾了下去。
傭人把早餐端到兩人身前,又默默退回了廚房。
陸宴北示意霍子聲開動:“你這麼早就過來,肯定沒吃早餐吧,這個廚師手藝不錯的。”
霍子聲笑笑,有幾分苦澀:“什麼時候你又對我這麼客氣了,居然還請我吃早餐,我都已經做好被你趕出去的準備了。”
“因為你不是來給我添堵的。”陸宴北淡淡道。
都是聰明人,對某些微妙的改變很敏感,他既然知道霍子聲不會再糾纏薛知遙,那一切都好說話。
“好吧,早餐可以等會兒,無論我以什麼身份過來,但我始終還是關心遙遙,我想聽聽你對這事兒的看法。”霍子聲盡量讓自己保持理智。
陸宴北挑眉說:“我當然不會放過他們,我的女人怎麼能讓人肆意欺辱。”
“你打算怎麼做?”
陸宴北輕輕翹起一邊的唇角,笑地邪魅:“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霍子聲皺皺眉頭,他雖猜不到陸宴北的計劃,但他熟知陸宴北的脾性,當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時,絕對會有人要倒大黴,而他也很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我幫你。”霍子聲伸出手過去。
陸宴北掃了一眼霍子聲,抬手擊掌,兩掌交握在一起:“好。”
這世界就是如此神奇,退一步也許世界都將顛倒。
陸宴北和霍子聲相視而笑,晨光灑在俊挺的兩個人身上,熠熠生輝。